阿芬的眼睛很大,深水黑眸中藏着深深的幽怨。出门不由自主地想着这个年轻的,手忙脚乱的男人,处在困境中的男人。他那无论怎么样嘻皮笑脸的样子,瞬间流露的都是困顿无助和晦气。他需要帮助!在阿芬第一眼看到那裂脚的皮鞋时,她就意识到。并且第一眼看上他就有种强烈的好感,他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吸引她。这或许是一见钟情?难道世间真有?或许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单独接触到年轻优秀的男人?或许是……?总之自己就是非常地想关心他。
阿芬旋即来到隔壁专卖店挑了双最好的孟加拉皮皮鞋。我这是干嘛?她觉的脸上火辣辣的。我这是干嘛?心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个冤家,一下子就让人那么可怜,让人家觉得亲近。嗨,不管了,买了就买了。
黄健民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忙叫小姐帮自己擦干了脚。穿上鞋,还没来得及提上,门已经开了。那个如玉佳人又让人绝望地回来了,看来这美女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想见的!
“怎么想走啦?”阿芬的脸上春风拂过。她一招手,小姐出去了。
黄健民一悚,脸上强拥出一丝笑容,心想完啦。女人笑的时候往往是最狠的时候。
“要不要让这个小姐留下来陪你?”
“呵呵,你就别笑话我了。”他强装笑容,但觉得背上在冒汗。
“来,把这双鞋穿上。”阿芬看出了他的紧张。从身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个提袋。
黄健民有点傻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看着她真诚关爱的眼睛,打死他,他也是不敢相信的。她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的眯人,嘴角抿的那么的甜。
“你怎么对我那么好?”是真情就得领受。在这个只有金钱的冷酷世界里。温情和关怀是比金子还可贵的。
“呵呵,以后告诉你。来,快穿上。看合不合脚。”
他穿上一试,非常舒适,里面软绵绵的。一看就知是质量上乘的货。
“以后告诉我?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有以后?呵呵,别痴人作梦了。”他心里想着她的话。
黄健民忙从梦中强扭了回来。“谢谢!”看着她的眼晴,两人好象哪里见过一样。不是今生?或许是前世了?
“你不适合你现在的工作,你应该去找一份踏踏实实的工作,让生活稳定下来。”
黄健民脸顿时窘的发红,他以为假记者的身份被她识破了。感觉自己好象一具**站在这美女面前,任她欣赏。可他没有冲出去的勇气。她知道这是人家的关心,要不这会人家早报警了。
“我学的是考古,现在工作很难找。我没地方着落,没钱了才去那工作的。”真人面前不用说假话。更何况是那么关切自己的人。
阿芬熟练地接开小包。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大概有两三千。“拿着。”她拿着他的手,把钱压在他的手里。
“不,阿芬。”他一激动,竟然也叫一了声阿芬。
阿芬的脸又红了一下,竟有点手足无措。“你,你以后挣了钱还我。先拿去找工作。”
“可要记着还。”她怕他不收又补了一句,手摁的很有力。他不忍拒绝,也不想拒绝。这已经不是钱的意义了。
阿芬和他再聊了一会儿,相互留下bp机号。说好找到工作要告诉她一声。
阿芬送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格外耀眼。回首,他看见阿芬还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朝他挥着手。
黄健民激动的走在回杂志社的路上,今天真是运气太好了。新皮鞋踩在路上,舒坦而气派,黑亮亮的每走一步都反射着阳光。“唉哟”一不小心撞人身上了。
“瞎了你狗眼了,走路也不看着。”一纹身小伙恨不得给黄健民一记耳光。
“是,是,是,对不起啊”。他忙举手赔礼道歉。
瞎了狗眼就瞎了狗眼吧,反正以后再也不干这丢人现眼的假记者了。我有钱找工作了,他下意识地摁摁裤袋里的钱,再四周看看。辛好没小偷盯着自己。
晚上吃过饭,周德才和余南旺约黄健民出去散步,新来的于洁梦也闹着要跟来。被周财德才干脆直接地拒绝了。
“呵呵,我们有节目呢。”别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德才今天签了单,拿了提成,两张人民币就在口袋里跳跳动,摁是摁不牢的。他今晚又要为深圳的低环保无污染工业奉献了。
我们依然有说有笑地聊着,从上海宾馆到蔡屋围之间的那段深南大道总是灯光烂漫,车流不断。平行的几条街,各种生意无比火热,可见证繁荣。灯光稍弱处多有婀袅之流莺,可见证娼盛。
流莺散落处,是绿色的草坪,和各种各样的热带花木。周德才的名言是:天下美女在深圳,夏夜逛一回,钢枪硬一回。
“德才,今天拿了提成是不是找个价位高一点的?”余南旺打趣道。半年了,他到现在为止一单也没签下来,但似乎也不太急,出来前在银行工作,来时好象带了些钱,饿了也经常和他们出来打野食。
“咱不急,先饱眼福,急了,找个便宜的,眼一闭腿一蹬出来了事。走吧一个一个看过去。”周德才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
走着走着,三个人就走散了。黄健民也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昨天晚上刚玩过,今天晚上那是不会去玩了,那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尽管只散了一会儿步,那些性感妖娆的女人还是惹火了他,钢枪也立了起来。这年纪哪有个够呀!就让他干一天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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