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好俊的功夫!”梁尚忍不住赞了一声,目不转瞬的盯住,想从招数中窥出两人是何门何派。那蓝衣大汉走的是刚猛路子,一双肉掌上下翻飞,锋锐狠辣,全然不顾门户,穿赭红衣服的中年人出掌则颇为阴柔,仗着身法更多了些纵跃闪避,两人一来一往,出招都极快,似是彼此极为熟悉各自路数。
“奇怪奇怪”,梁尚一面看一面喃喃自语,他见蓝衣大汉虽攻的急,出掌之间却稍失稳健,不住瞟向一旁战团,眼中似乎颇为焦急,穿赭红衣服的中年人看起来却气定神闲,并不与蓝衣大汉硬碰硬,只是不让蓝衣大汉逼近旁侧恶斗的几人。
“他想要耗费蓝衣大汉的气力”,张昙悄声道,他也看出蓝衣大汉和黑衣汉子是一伙,黑衣汉子以一敌五险象环生,蓝衣大汉数次想欺近帮忙,无奈穿赭红衣服的中年人如影随形,一引一带间,彷若在两伙中间竖了一道墙。
两人恶斗数招,蓝衣大汉掌掌落空,看起来颇为焦躁,穿了赭红衣服的中年人一阵磔磔怪笑,道:“上官剑南,识相的跟我乖乖回去伏罪,也省得连累你兄弟成刀下之鬼”,那被称作上官剑南的蓝衣汉子暴怒道:“王松年你个狗贼,枉我与你兄弟相称,你竟卖友求荣,甘当奸相鹰犬!”说完连连出掌攻他胸前要害,似是对他恨之入骨。
王松年阴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相爷位高权重,识英雄重英雄,跟着相爷求个富贵有什么不好,偏偏跟些江湖草莽落草,若你有心归附……”,“住口!我上官剑南七尺男儿,岂能与你等奸贼为伍!”说着蹂身而上,左掌横推,右掌劈削。王松年看他双掌来的势大,扭身向旁一闪,他身子原本背对张昙、梁尚二人,这一侧身,顿时让张昙双目喷火,原来这人正是庾岭害他家人首恶。
“原来这狗贼叫王松年!”张昙双拳紧握,身子连番抖颤,马上便要纵跃出去,梁尚见他神色有异,忙按住他身子低声道:“先看看再说。”
张昙牙关紧咬,双手用力抓住树干,十指仿佛要嵌入一般,只盼王松年闪避不及,被上官剑南毙于掌下,又见他闪避间后背门户大开,恨不得自己立刻飞身上前,在他身上猛击几拳。
忽听一声怒吼,使鞭的黑衣大汉身子一晃,肩头被一名青衣人扫了一棍,另几名青衣人刀剑齐上,瞬时冲他胸腹一起攻到,黑衣大汉反应倒也迅速,铁鞭一抡,将几件兵刃挡了出去。
“镇山兄弟,不妨事吧?”见他遇险,上官剑南急问道,挥掌横拍,身子却向斜刺里一闪。王松年又是一阵阴笑,避过他一掌,右腿横扫,照上官剑南呼呼拍出两掌,阻住他去势。
“不妨……”,黑衣大汉话未说完,五名青衣人又是一阵猛攻,他肩上着一棍不轻,青衣人又攻的紧,一时竟疲于招架,又是一声闷哼,后背又挨了一下。上官剑南大为着急,略一分神,险些被王松年右掌切上脖颈,上官剑南大呼一声,双掌交错齐胸推出,这一掌他使出全力,王松年不敢硬接,脚步一滑避开来势,上官剑南一矮身子,滴溜溜闪到五名青衣人身前,暴喝声中已然将一人打飞。
黑衣大汉少了一人围攻,压力稍减,将一条铁鞭顿时舞的飞快,铁鞭力大势沉,几名青衣人倒也不敢碰他兵刃。上官剑南见他暂时无虞,沉敛心神,和王松年又缠斗在一起。王松年方才吃了个暗亏,眼中寒光一闪,脸上霎时紫气弥漫,一双手也跟着开始变紫,骨节间“啪啪”作响,一双手似是忽然变大了一般,紧接着右掌缓缓拍出。上官剑南心中大惊,身子向后急跃,岂料王松年却不攻他,身子一折,快如闪电般纵到黑衣汉子身前,一掌拍向他胸前。
“兄弟小心!”上官剑南急喝一声,情知上当,却是来不及奔救,黑衣汉子奋力一闪,这一掌终究来的太快,又过于突然,还是被他重重拍中后背,“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饶是他体格健壮,却也难以支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奸贼!”上官剑南口中怒斥,飞身横在黑衣大汉前护住,王松年咯咯阴笑,身子左右摇晃,只是寻隙攻向黑衣汉子,另四名青衣人趁势齐攻,又将上官剑南两人团团围住。
“大哥快走……”,黑衣汉子见形势危急,左手拄地,右手又将铁鞭抡起,只是重伤之下,再无先前的气力,一个不留神间,又被一名青衣人在腿上划了一刀。上官剑南怒极气极,他与王松年功夫本就在伯仲之间,让他死命缠住,无暇兼顾,眼看着黑衣大汉又挨了青衣人一下,鲜血狂涌,偌大个汉子也成了血人。
张昙暗道声“不好”,左脚踏“无妄”,右脚走“大畜”,瘦小身子倏的窜出,歪歪扭扭已绕进青衣人中间,左手一拳、右手一掌拍向他们手腕。此时他《易筋经》习练已有小成,拳脚上功夫虽仍是粗浅,但劲力已大非先前可比,只听叮当乱响,四名青衣人手中兵器有的落地,有的则拿捏不稳撞向同伴。“哎呦,你奶奶的,你砍我做甚么?”“明明是你拿剑来刺我,哎呦,你怎的戳我脚面……”,青衣人不明所以,呼叫声此起彼伏,待看清是个瘦小少年捣鬼,骂声四起,纷纷捡起兵刃往他身上招呼。张昙不惊反喜,没料想“凌波微步”临敌竟然如此神妙,大觉好玩,左一折右一返的更是在几人中间滑来滑去,时而捣一拳时而踢一脚,梁尚在后看准时机,连砍带戳,两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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