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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烧烫感覆盖了她所有的思绪,呼吸变得困难,视线亦开始模糊。她抱着孩子,咳嗽着踹开被烧得摇摇于坠的院门,跑了出去,来到隔壁长姐家猛敲了了几下门,便再撑不住,缓缓瘫软在了地上。
夜里清光如水,穿窗入户泼洒在素纱幔帐上。
刘楚玉陷在梦里,只见一片火海,她在火海中仓皇奔驰,四处寻找出路。烧着的房梁从屋顶上跌落,刘楚玉惊的她一下坐起来,却见四周并无火光,只有寂静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惨白惨白的。
刘楚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起身拉开轻薄的幔帐,入眼便是窗外那轮满月,银盘一般静谧地挂在天上,至美到无缺。
她这是在哪里?刘楚玉四下张望,只觉这房间极其陌生。
“醒了?”清润的嗓音,有些熟悉。
刘楚玉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乌漆码黑的屋子里,一双眼睛幽幽地在暗中注视着她,发着湛湛寒光,她吓得从床上坐起身来,看清楚了来人,才把悬在嗓子口的心放下来,“……是你。”
褚渊隐在暗中,目光依旧停留在刘楚玉身上,“阿玉以为是谁?”
刘楚玉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是哪里?”
“西郊的别邺。”褚渊答了一句,过了一会又道,“去年端午时你来过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孩子呢?倚乔……着火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怎样了?”
“孩子没有受伤,丫环看着睡下了。”褚渊垂下眼眸,“至于那屋子里的女人……已经死了。”
死了?!倚乔死了?!刘楚玉沉默,心头情绪略微复杂:有些愧疚,有些难受,还有些莫名的……愤怒。
“是你救了我?你的人一直在那附近?!”
褚渊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你的人早就找到我了?为什么……”刘楚玉心头震惊,既然褚渊一早找到了她?为何没有任何动作。。
面对刘楚玉的质问,褚渊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最终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是我大意了。”
“?”刘楚玉不明所以。
“我本想等着流玥背后的人出手,好揪出来一网打尽,不料……”
听到这里,刘楚玉算是明白了:褚渊还不知道流玥其实是怀敬的人,褚渊定还以为当初流玥劫走她别有目的。
对于褚渊的误会,刘楚玉不想多做解释,她问他,“纵火的人抓到了吗?”
“跑了。”
褚渊说地平淡,刘楚玉却感到一阵发狠的意味,她没有再说话,又过了一阵,才听褚渊开口道:
“阿玉从流玥手中逃出来后,既没有去找何戢,也没有来找我,这些天阿玉一直待在那里,阿玉是在等人吗?”
等人?等谁?怀敬?
刘楚玉清楚,即便她真等到流玥,她也不一定找到怀敬,再说她到底是被‘赐死’了的公主,怀敬会如何安置她还是个问题,她的希望并没有全部寄托在怀敬身上。她守在那里,不过是觉得无处可去罢了。
褚渊不知刘楚玉心头所思,见刘楚玉没有回答,他转头定定地望着她,“阿玉,是在等孩子的父亲吗?”
褚渊知道她怀孕了?是啊,褚渊懂医术,怎么可能瞒过他。
刘楚玉不知该说什么,下一刻,褚渊已经拉过她的手,手指扣在她手腕上替她把起脉来。
按在腕上的手微微颤动。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阵阵温热,刘楚玉顿时觉得似被火灼了一般,轻轻挪动了一下。
褚渊眉头一蹙,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乱动。
“六月的时候阿玉便诊出了有了身孕,为何到如今脉相却显示有孕两月余,阿玉之前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流掉的?为何我竟让半点不知?”
褚渊在床边做了下来,他的手压着刘楚玉皓白的手腕,屋内没有点烛火,只有窗下渗进来的些许光,刘楚玉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出他的呼吸忽然粗重起来。
刘楚玉觉得别扭,想要将手收回,对方却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九月的时候,阿玉便休了何戢,这十一月怀上的孩子又是谁的?”
刘楚玉被他捏的有些疼,几番想要撤回而不得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父,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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