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坚决地想要这样做,只是觉得,自己既然两次选择撤退,那就不要单纯为撤退而撤退,必须得做点什么。
军火库号进入大气层的时候,猛烈地摇晃着。
而飞云的心,也在忐忑不安地应和着飞船晃动的频率,在紧张的精神之海上漫无方向地摇动着。好像将要知悉考试成绩的学生,飞云有种将要面临成绩公布的紧张局促感。心跳已经超过每分钟一百下了,但无论飞云怎么深呼吸,都降不下来。
脑子里想的很多,能理顺的思路却很少。千百种杂乱的思绪混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几乎等同于空白的效果。
结果,飞云浑浑噩噩地降落了,迷迷糊糊地上车,不明不白地到了皇宫,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在皮科特他们出来之后,跟着内侍进了皇帝的书房。
象征着权力、以黄金老虎头像为装饰的大门,在飞云的面前缓缓地打开了。不同于上次晋见埃克罗国王的平和,这次的飞云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他能感到的除了压力,还有异样且强烈的……杀气?
从不同方向涌来仿如排山倒海的强大杀气,一下子浸没了飞云的全身,以不同角度、强度穿透飞云的皮肤,侵入飞云的肺腑。
冷冰透体,寒意正生。但最可怕的不是杀气中包含的冷意,而是它的迫力,它就像一只看不到的巨手,“哗”地重击在飞云的胸膛上,仿佛不后退就要把飞云的身体打个粉碎,把飞云的七魂六魄全部打散。
几乎是本能,飞云全身的肌肉刹那间紧绷,身体内懒惰已久的细胞全在瞬间激发。
不能退,我绝不能后退!心中的执念,不需飞云刻意思考,便化为行动。飞云摆开格斗架势,但不同于平常人的后退,飞云以看似极不协调却又极其稳重地踏前了一步。
偏偏就是这一步,使场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杀气突然消失了。
“这……”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让飞云有种过度反弹的异样,身体不自控地向前扑了出去。
但,就在这十分之一秒不到的刹那,飞云用眼睛的馀光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但光线明亮的大房间,整个房间并不奢华,里面除了壁画之后,就只有房间中一张巨大的凹字型办公桌和桌子前看来是给访客用的两张椅子。
一名拥有一头灿亮金短发的中年人在桌子旁伏案疾书着。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地矗立着两名身材极为匀称结实,但脸上蒙着黑布的黑衣男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房间角落里,同样有两个打扮相同的家伙站在那里。
那个中年人应该是皇帝,那么另外四个好似眼睛有透视能力的家伙就应该是贴身保镖了。
正在奇怪为何刚才四人会用杀气试探自己的同时,飞云利用自己优秀的平衡能力,顺着前扑的情势,单膝跪了下来。
他应该下跪的,因为按照自己提出的条件,自己是无条件加入克萨斯军,那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吾皇”了。虽然心中对男子吐着不尊敬的舌头,但飞云还是非常守礼节地下跪了。
“臣……”飞去刚吐了第一个字,就被皇帝打住了。
连头都没抬,皇帝一边笔速毫不减弱地继续疾书,一边开口说道:“在你自称为朕的臣下之前,朕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陛下请问。”飞云有点愕然。
“你的武功从哪儿学来的?”皇帝的声音平静淡然,却隐隐透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罩,铺天盖般地覆住了飞云。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需隐瞒,飞云马上回答道:“武术理论是从网路游戏……搏击之王的新手教程那里学的,至于实践……是在战场上。”
“哦?是吗?”似乎在怀疑,又似乎是被飞云有趣的答案吸引住了,皇帝停下笔,抬起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飞云。
直到此时,飞云才真正看清楚皇帝的模样。
克萨斯十五世是个美男子,长得很清秀,有点斯文,整个人干瘦干瘦的,使人联想起营养不良的穷人孩子,当然这样的比喻有点过分,不过对于一个每天都能吃山珍海味的皇帝来说,这样的体型真得比较少见。
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书生气质,淡淡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尖挺但略嫌窄长的鼻子,略窄的下巴,还有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在读大学的感觉。
除了……他那双眼睛,像鹰一般锐利,如狮子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有透过这双充满霸气的眼睛,飞云才可以感觉到他是现今银河系中最英明、最出的君王之一克萨斯皇帝;只有透过这双仿佛可以洞察一切事情的眼睛,飞云才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霸者而不是一个文人。
并不敢触碰这两道比剑还锋利、比火还炽热的视线。眼光中带着询问,又或许是审问,使飞云的耳朵泛起了有种虽不心虚但羞愧的火热。
飞云在想:太不正统了……大概,这就是皇帝对我的评价吧!
“的确属实。”飞云勉强地对上皇帝的视线,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来。
“没事……朕只是想再问问,你是哪里人?”
皇帝平和但严肃的问话让飞云很不舒服,他想起了米利亚女皇的诡计。
脑海中,米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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