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响午时分,八方楼的老板娘就会倚在窗边,一边悠闲地抽着百里闻香烤出的烟叶,一边百无聊赖地望着街上过往的少男少女们。她今天换了一身鹅黄的长裙,但依然是紧身样式,似乎丝毫不在意她成熟的身段,对八极山上这群少年们的内心造成多大的骚动。
由于近段时间新的一批入门弟子的加入,无名谷变得更加的热闹,但老板娘似乎对这种热闹十分厌恶,那些成群结队来到八方楼的八极山弟子,能收到的只有她爱理不理的一瞥。
当然老板娘不想做生意,不代表底下的伙计不想,这几个当年在飞云台的第二轮试炼中被刷下来的少男少女,有幸被刚从山外回来的老板娘遇到,于是他们以八方楼伙计的身份被带到了这里。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们得到了进入八极山的机会,所以招待起客人来也格外的勤快。
林小虎是这里资格最老的伙计,仿佛从有八方楼的那天起,他就在这里做着账房。他一天到晚将那把酸枝木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明明只是个二十多岁头的年轻小伙,却偏偏喜欢蓄起满下巴的胡须,努力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其他伙计都取笑他是故意摆出这副摸样,以此告诉其他人他八方楼元老的身份,于是不管是这里的伙计还是常来的八极山弟子,都喜欢用“林老”这个名字调侃他。
只有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才会抬头偷偷瞄一眼老板娘的背影。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每到这时候,都会被老板娘瞬间发现,然后被她故意露出的妩媚眼神撩拨得心脏一阵乱跳。
但今天似乎有点反常,他一直盯着老板娘的背影看,老板娘却一直盯着窗外看,连手上握着的烟杆都僵在了半空,半响没见她吸一口。
林小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到羽瑄如同一道绯红的旋风般,欢快地从大门转了进来。等他定眼一看,才发现她身后还拖着一个满脸不情愿的家伙。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那家伙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羽瑄转头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
接着老板娘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身侧。
“这是谁?”老板娘扫了一眼那名表情略显冷漠的少年。
羽瑄咧牙一笑:“他叫雷千墨,就是那时候救我的人。”
老板娘闻言一愣,重新打量起雷千墨,然后点了点头:“难怪你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疯了一样跑出去,看来这几天你也是在飞云台那边鬼混吧!”说着抬起烟斗不轻不重地敲了羽瑄的头一下。
“什么鬼混啊……我可是听得懂你想说什么的!”羽瑄摸了摸被敲的地方,不满地低喃了一句。
“死丫头。”老板娘浅笑了一下,目光瞟到了雷千墨肩上的凌。凌的目光与她一触,立即闪向一边,然后往雷千墨的脖子后躲了躲,似乎有意无意地躲开她的视线。
老板娘眯起双眼,抽了一口烟斗,然后问了句:“瑄儿,你说之前遇到他的地方,是冰眸白虎的封印地对吧!”
雷千墨和凌闻言同时脸色僵了一下,然后全身绷紧。
“对啊!”羽瑄似乎察觉到了雷千墨和凌的异样,当即转身,不经意地挡在老板娘和他们之间,追问:“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老板娘转头看向窗外,良久笑了笑:“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说完转身重新回到窗边,然后盯着外面两眼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羽瑄见她不理自己也没多想,当即拉着雷千墨坐到旁边点了一桌子菜。
两人重逢这么久,终于第一次坐下来好好地聊一场。雷千墨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致地说了一下,羽瑄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表情不时根据他说的内容变化。
当雷千墨说到自己被林天月骗到死斗场的时候,门外忽然进来一名乾极门弟子形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羽瑄,几步走到她身边,将一封信掏出来递给羽瑄。羽瑄疑惑地接过信,拆开看了几眼之后,脸色变了变。
“这是真的吗?”羽瑄看着传信的乾极门弟子问道。
乾极门弟子点了点头,答道:“掌门亲自确认过了,所以才让我来找你,他要问你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羽瑄双眉一皱,看向雷千墨说道:“抱歉我临时有事要离开一下,你先吃着,如果傍晚之前我没回来,你自己去我们进来的那个平台,那里有人会带你回坎极门的。”说完她就跟着那名乾极门弟子匆匆离开了。
雷千墨还没来得及应她,她就跑出了门外,于是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下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一旁的凌见羽瑄离开,这才从窗台上跃下,咬了咬雷千墨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旁边那桌八极山弟子正在喝的酒。
雷千墨先是楞了一下,毕竟他第一次见凌主动搭理自己,随即失笑了一声,招手让店小二打了一壶酒过来,然后给凌倒满一碗推到它眼前。
凌像一个老酒鬼一样,先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然后一头扎进碗里咕咚咕咚地两下喝光。
一旁的雷千墨目瞪口呆地看着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凌就抬起头冲酒壶甩了个眼神,似乎在示意他再倒一碗。
雷千墨不禁露出赞叹的表情,于是又给它满了一碗。这次凌没有方才那般豪迈,伸出粉嫩的舌头一点点地舔了起来,像是在细细品味。与此同时,远处的老板娘收起看过来的视线,嘴角微微勾起。
雷千墨显然没有注意这点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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