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一如既往地毫无变化可言,外星怪兽在虐过迪迦奥特曼之后,迪迦奥特曼反过来压制了怪兽,大家笨拙地扭打在一起。浴缸里放满了水,绘梨衣蜷缩在浴缸的一角,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赶紧用手遮脸。他不是第一次在绘梨衣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了,比前一次镇静了许多,他没有立刻退出去是想确认一下绘梨衣的状态。
我马上就出去,你没事吧我已经好了我没事了。他说得杂乱无章。
绘梨衣仍旧缩在浴缸的角落里,黑暗里她的瞳孔亮得慑人。但那不是进攻前的凶相,而是恐惧,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那样,蜷缩在浴缸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路明非又有点紧张起来,他本以为绘梨衣还有心情看特摄片,应该处在比较稳定的状态下,可情况跟他想的不太一样。绘梨衣把自己更深地泡进水里,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带着微微的血红色。
水面上浮着那件被鲜血浸透的、蓝紫色罩黑纱的公主裙。
她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所以返回旅馆里立刻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放水清洗身体。她是杀戮者,但她所受的惊吓跟那些人临死前感受到的恐惧是同等程度的。当时她处在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中,但她还是把路明非带回了情人旅馆。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手去,但是浴缸实在太大了,他伸手也够不到绘梨衣。
他还不敢把手伸得太长,一则怕触碰到绘梨衣的身体,二则绘梨衣的神情有如炸毛的小猫,猫温顺的时候可爱,但受惊时是会连主人都咬的。
绘梨衣警觉地看着他,怀里抱着一个湿透的枕头。
路明非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话让她安心,可他刚做了那样诡异的梦,他看绘梨衣一时像是受惊的小女孩一时像是燃烧的丑陋傀儡,他的手也有点抖。
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保护你,别怕。他干巴巴地说。
他拿起浴缸边上的小黄鸭,放进水里轻轻地推向绘梨衣。两个人的目光都跟着小东京天空树亮灯是你安排的酒德麻衣问。
还不是武宫贤司想出来的那套老招数神启嘛,在双方心动的时候给他们些神启,让他们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逢。苏恩曦撇撇嘴,那帮专家组也就提了这么一条有价值的意见,钱倒是花了不少。
你应该在高天原坐镇,来这里干什么
红豆大福饼,趁热吃咯。苏恩曦把手中的便当盒递给酒德麻衣。
对我这么好
关心你嘛苏恩曦耸耸肩,去屋檐下躲着吃吧,不用守着你那支狙击步枪,人家正在拥抱,情意绵绵,不会忽然化身怪物毁灭东京的。
两个人躲在短短的屋檐下吃红豆大福饼,雨滴落在她们考究的靴子前。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那么喜欢记录音日志苏恩曦问。
薯片你有没有怀疑过一件事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过酒德麻衣望着外面千丝万线的雨。
我得指出你这种唯心主义的怀疑在尼采和斯宾塞的著作中已经有过非常详尽的批驳,如果你需要参考书的话我可以借你几本书看。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忍者的生活酒德麻衣忽然转向另一个完全无关的话题。
没有,不过在我想来忍者不都是你这种样子的对吧开兰博基尼跑车,穿的高跟鞋、二号礼服,坐着公务机全世界泡帅哥。
真实的忍者是一群疯子。酒德麻衣咬着红豆大福饼缓缓地说,忍术这门技巧被发明出来的时候,是日本历史上最混乱的年代。那时在伊贺和甲贺这两个小地方,几百个人就是一个小国,小国之间相互战争,因为不相互战争粮食就不够吃,赢家吃输家的粮食才能活下去。因为人数少,所以单兵实力被特别地看重,于是大家都不惜一切地开发人体的潜能。忍术的入门练习是用手把自己吊在房梁上,我做这个练习的时候,老师在我下面放了一块钉板就走了,我吊了整整一天,累得失去意识了都不敢松手。
我去,这是练习么这是肉刑吧你们日本人能要点脸么
可这就是忍术的真谛,与恐惧为伴,恐惧把你的潜能激发出来。古代忍者相信自己生活在神秘的世界里,召唤式神,与妖鬼战斗,但这些都是恐惧带来的幻觉。
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
其实传说中那些伟大的忍者并没有活过,活过的只是战乱年代的一些可怜人。所谓伟大的忍术传统,本来就是一场骗局。酒德麻衣说,相信这个的忍者就是一群疯子。
那么你也是疯子咯
是啊,我也是个忍者,与恐惧为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生活在一场骗局里但自己不知道,我担心自己的记忆出偏差,就用录音笔把我做过的事情记下来。有一天我疯掉了或者死掉了,能证明我活过的东西就只是这些录音带而已。
长腿你忽然变得很忧郁,忧郁得很感人,你是立志要当作家么苏恩曦笑。
别笑,每个人可能都生活在骗局中,你也不例外。我们在这里看着路明非,知道他生活在一场虚假的爱情里,可谁知道我们的生活之外没有人正悄悄地看着我们呢酒德麻衣幽幽地说。
只要不是个咸湿大叔我就没意见苏恩曦满脸不在乎。
酒德麻衣笑笑:以前有个剧作家追我,跟我约会了三四次。有一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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