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的眼泪终于落下,林子清的话一下命中她的要害,让她彻底丢盔弃甲,败得一塌涂地。
家庭、亲人、责任。
这是她的命门。
乔瑾望着穆彦,轻声问道,“阿彦,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自私?”
他怔住,“阿瑾……”
“我们真是又固执又自私啊,明明知道没有可能,还妄想追求,固执地抓住不肯撒手,忘却责任,不顾后果。这真够自私的。”她自嘲笑开。
穆彦心头一窒,抱紧了她,“不要这样,阿瑾,你不要这样……”
“阿彦,我们试一试好不好?”乔瑾抬头凝望他,缓缓开口,“试着忘记,试着放手……我知道这很难,不过我们可以约法三章啊,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啊……”
他面色雪白,听着她低低的声音,“第一不能主动联系,第二不能刻意接近,第三不能主动见面……就这样约法三章,你说好不好?”
她这边话还没说完,穆彦已经吻了上来,犹如狂风扫落叶般,那么用力,带着一股狠劲,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合二为一。
“阿瑾……阿瑾……”他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眼底是浓郁得让人窒息的绝望。
乔瑾心底痛极,泪眼婆裟。
阿彦,我们说好了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却不曾想分离来得这么快。可是阿彦,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我们都不会割舍得下至亲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所以,阿彦,分离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其实我们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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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乔瑾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梦境中沉浮。
她看到漂亮的男孩朝哭花脸的小女孩伸出手,笑容清澈,“不要哭了,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她来到那条落花缤纷的校道,长裙少女冲着那抹颀长的身影大喊,“穆、彦,我、爱、你!”
那气势,雄赳赳,气昂昂。
然后,白衣少年徐徐转身,笑容灿烂。
她看到了十八岁的那个夜晚,穆彦紧搂着她,俩人赤裸相对,他在她耳边低喃不悔的誓言,“我穆彦发誓,这一生只爱乔瑾一人,至死不渝!”
画面又转,她来到了那个阴沉沉的午后,穆彦冷冷地望着她,说出让她绝望的话语,“乔瑾你走!再也不要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第二天醒来,乔瑾高烧不退,三天的元旦假期在医院度过。
病情大好时,已是半个月后。
乔瑾的生活又恢复了如往常般的平淡如水,她每天正常上下班,然后去医院陪伴母亲。
那个人似乎真的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五年后的重逢恍若一场梦,醒来梦碎。
“乔瑾,你快看,下雪了——”
耳边忽然传来莫伊的声音,乔瑾拉开窗帘,只见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雪白扬扬洒洒飘落,犹如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
今年的第一场雪,出奇的大。
她静静地凝视着那纯白的世界,突然就想起那个年少的约定。
那年冬天气候很怪,天还没来得及下雪,春天就已经到了。
她却不甘心,嚷着要看雪。
穆彦笑了,“傻阿瑾,现在我从哪里给你弄雪来?”
可她不依,一个劲地缠着他,“阿彦阿彦,我的好阿彦,你想想办法嘛,我知道你最有办法的……”
穆彦无奈摇头,她以为没戏,却想不到一周之后他拉着她到山上的一个庄园,她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进去后却被眼前的景况震住。
千树万树的梨花争相开放,雪白雪白的花朵挂在枝头,一阵阵山风吹来,梨花飘落,宛如缓缓落下的雪花,美到了极致。
真是像极了洁白无瑕的雪花!
她喜出望外,一下扑到他的怀里,“阿彦,你看,真美!像雪花一样!”
他笑弯了凤眸,轻搂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今年冬天,带你去雪乡看雪。”
他说,今年冬天,带你去雪乡看雪。
然而,她等了五年,却没等来一起去看雪的机会。
“天啊,这雪下得可真大!”莫伊惊叹,又转身望向乔瑾,“乔瑾,你后天去哈尔滨出差,记得多带点衣服啊,那边估计都冻死了!”
乔瑾心里一暖,笑道,“我知道。”
哈尔滨确实很冷,即使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不禁会哆嗦。
工作谈得很顺利,为期四天的商谈,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已顺利完成。
晚上,乔瑾和同行的同事说了声,收拾了行装,连夜买了飞机票,飞往了黑龙江省的牡丹江市。
中国雪乡,便坐落于此。
这里的雪,不知道已经连续下了多少天,万里雪飘,积雪层层叠叠,一派壮阔的北国风光。
整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极美。
乔瑾打开阳台的门,寒风迎面吹来,刮疼她的脸颊,可是她此刻却很喜欢这种细微的疼痛,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皮肤与冷风接触那一刹那的痛感。
阿彦,你知道么?雪乡的雪真的很美。
寒风呼呼从耳畔拂过,偶尔飘来心底思念的声音,若有若无,乔瑾不禁摇头苦笑,又出现幻觉了。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看来,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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