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蓝夏的音量也提高了一些,有着明显的不悦。“去英国太贵了!不划算!”
“哦!呵呵……”豁然开朗的笑声,“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我都想好了,小语可以当我们的导游啊,这样我们就能省很多钱了……”
“古袆明!”蓝夏终于忍无可忍了,“你可不可以先吃饭,不要再说英国了!”
很,安静。
世界,一片清净。
刚刚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此时只是沉默地扒着饭。洛菲语见蓝夏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老鼠屎”,可恨地害了“一锅汤”。
“这样吧,”一直沉溺在美食中的楚文轩放了碗筷,发表意见,“我们去欧洲,多去几个国家。蓝夏和古袆明也可以去英国,怎么样?”
像是高中时候做的几何题,如果做的辅助线不同,那么解题的过程也会出现差异。有的人写的过程简单,有的人写的过程复杂,还有人,绞尽脑汁,连辅助线也做不出来。而楚文轩,就是可以只经历简单的过程便可以得到正确答案的那种人。而自己,分明就是连辅助线也做不出的那一类。就像这场讨论,自己始终都没有想法。不管蓝夏和古祎明做了怎样激烈的争辩,最后的决策者,却是楚文轩。
冷静地,理智地,沉稳地提出想法。没有人反驳。
类似于景点搜索、路线规划和订票的任务,本来也应该交给楚文轩这样的头脑来完成的。可是,在古祎明的强烈要求下,大家不得以,忐忑不安地允许他来负责。而结果是,在越来越不安的情绪中度过一天又一天后,一直拖到平安夜,古祎明不得不诚实地交代自己一个任务也没有完成的事实。
“快过年了,我也很忙的……”努力地替自己辩解着。而对面三个人却完全一副不信任的神情望着他。
“你过得是美国年吗?这么早?”蓝夏大义灭亲地揭穿了老公的谎言。于是,古祎明也不再说话了。
在几何题面前,古祎明到底 是属于哪种人呢?反正一定和楚文轩不是一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心里偷偷地作着比较,蓝夏就一定会失望进而愤怒吧。
洛菲语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气氛。就在要开口时,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我们先去上海吧……”
“不去欧洲啦?”古祎明有些着急地问。
“我在上海有些事。我们先过去,然后计划一下,从那边出发。”楚文轩似乎并没有为对方的失误而感到懊恼,沉着地做着下一步安排。
果然是有区别的。不是故意要去做比较,而是差异在一件事上就这样轻易地显现了。
洛菲语看着蓝夏,很怕她又斥责自己的丈夫。还好,她只是瞪了眼缩得越发渺小的古祎明,没有再说什么。
上海的冬天潮湿而寒冷。初来乍到的洛菲语有些不适应。一出机场,她便拉高衣领,企图阻隔那迎面吹来的凉透了的湿气。比较起来,蓝夏倒是极其享受的样子。
“我去办点事,你们先去酒店,我……”
“我也去!”蓝夏突然尖锐的出声。不仅让被打断说话的楚文轩吃了一惊,也吓到了一旁的洛菲语和古祎明。
这种诡异的气氛是从蓝夏指责古祎明开始,被一路带到上海的。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期,因为某件事,又或者是无缘无故地,厌恶着某人。不想在一起,甚至不想见面。即使前一秒是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爱人,最信任的家人,这一秒,却有了抵触的情绪。
显然,蓝夏现在就深陷在这种情绪当中。
不想和古祎明在一起。在飞机上时,也是坐到了洛菲语的旁边。
“哦。不用了,”楚文轩最先反应过来,“我一个人就行,你先带他们去酒店吧。这是地址……”
洛菲语下意识地看了眼古祎明,他沉默着,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没有什么失落、愤怒的情绪泄露出来。
一切如常。却又不是如常的他。
“走吧。”蓝夏说,伸手拦了计程车。古祎明向前,为她们拉开后座的门。洛菲语坐进去的时候,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人,他嘴角浮起的笑,僵硬地像被冻住了一样。
蓝夏,你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种付出后,再理直气壮地要求更多。洛菲语突然,很想这样问她。
酒店位于黄浦区,远眺便是东方明珠塔。蓝夏说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走到外滩。很不错的地理位置呢!古祎明爱极了酒店的欧式装潢,兴奋地像个小孩儿,似乎早已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洛菲语站在房间的大窗户前向外望。那些明媚的灯火随着天色渐暗而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一直亮到远远望去整个城市灿若星河。整个过程像是一场华丽的魔术。街边挂着圣诞装饰的店铺也在星河中闪亮起来。店铺门口的圣诞树凑巧地站成了一排,像是守护着城堡的森林士兵。不知道是不是平安夜的缘故,街道上的人群有些拥挤,却又没有人显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上海的夜,在冬天,更早的开始了。
“我很喜欢上海。”洛菲语偏头,看到蓝夏站在自己身边,专注地盯着窗外。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房门。“你忘了锁门,我就进来了。”蓝夏解释着,走到沙发旁,优雅地坐下。
洛菲语收回视线,也走了过去。
“你喜欢上海吗?”蓝夏问,语气随意地让对方觉得她似乎并不在乎答案。
“还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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