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了?
向思打起精神来,给兰容的杯子里倒满酒,又端起自己的杯子递到她面前:“给我倒满。今天我们两个要不醉不归。兰容,你这个老妖精,总是揭我老底,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就难受死吧”,她轻轻拥住兰容:“就允许这一次,这一次难过完了,明天开始,每时每刻都笑着过,好不好”?
兰容给她倒酒,一边倒一边笑:“好,没问题”。
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合着酒一起喝下,眼泪也就有了刺激的滋味,久久挥散不去。
两人一杯接一杯,双眼朦胧的时候,兰容忍不住,要去洗手间,向思也起身,扶着她一起去。
旧时光的包厢都比较偏里面,长长的走廊尽头才是洗手间,两个醉鬼磕磕绊绊的朝那个方向走,路上撞到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扶住向思的胳膊,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向思的神智还算清醒,连连道了几声对不起。这人才放了她们走。
回到房内的时候,桌上有小宇送来的大盘水果瓜物,大抵是看她们两个都不在,又出去寻她们了。
向思坐了一会,小宇还没过来,兰容趴在沙发上醉眼迷离,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向思起身,决定去找小宇,打个招呼就先回去了。
小宇这个时候交班应该结束了,多半是在员工休息室,还是那个房间,向思记得很清楚,就一路往那边去。
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里面有人出来,一男一女。
向思快步走过去,忽然听身后那男人说道:“你不要胡闹好不好?讲点道理”。
声音低沉,有暗藏的浓浓倦意在里面。
向思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个人,在女人面前永远这样嘴拙,遇到状况,永远反反复复的是这两句话。偏偏是最让女人着恼的两句。
向思看着这个人,觉得有些恍惚。这一年多来,他们没在任何地方遇到过,怎么今天兰容无意说出这个名字后,就马上看见了他呢?兰容的那张嘴,到底是满口乌鸦,还是一口金齿呢?又突然想起小宇之前的欲言又止,原来小宇早就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才嘱咐她们不要到处乱跑。她今天来的太巧了,又偏偏不听话,不好好呆在房内。
对面的争执还在继续,女人不依不饶:“我胡闹?你明明说有会,却来了这里。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年华长的美,是走在街上能自成风景的程度,当年追她的人车载斗量不计其数,个个都愿意将她捧在手心供在心上生怕受了了一点点风雨。而此刻,她脸上是向思从未见过的怒意,怒意里是旁人也看得出来的委屈。
牧安不讲话。这种沉默更伤人,许年华眼里有了湿意:“好,你狠。你果然是有这种心思。旧时光旧情人,抱着你的过去生活一辈子吧”。
向思想躲开,已经来不及,许年华扭头就看见了她。她怔了一怔,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嘴唇瞬间失去了颜色。
而他注意到许年华的目光,慢慢的转头看向向思。目光里一时变幻莫测。向思顺顺头发,将脸颊的头发拨到耳边,走向他:“牧安,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话音一落,就听见许年华冷哼一声:“向思,士别三日当真要刮目相看,你反应变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你们就这么巧,刚好这个时间,在这里遇到?”
向思知道时间点太过巧合,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只是巧合。可不解释就等于默认,她只能试图尽力解释:“年华,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确实是巧遇。我们,并没有再联系。”
许年华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努力控制自己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盯着她:“嗬,好一个确实巧遇,你是在告诉你们缘分未了吗?怎么,想重续前缘?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你们想都别想,我许年华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他弄到我身边,他这辈子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你们想旧情复燃,除非我死。”
牧安几步走过来,拉住她:“你喝多了,先回家去。”
许年华狠狠甩脱他的手:“怎么,才说两句就心疼了?牧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对我好点,我会做出更让你心疼的事情。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她浑身酒气,眼中有细微的红丝,因为克制不住的愤怒而显得面目有些狰狞。这一刻的许年华,与向思熟悉的那个高傲美丽的许年华判若两人。
牧安冷冷的看着她:“许年华,闹够了就回去,你知道我的底线。”
许年华闻言猛的转向他:“你果然还是护着她。牧安,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理你。”
她拎着包,跌跌撞撞的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处,向思才敢开口:“还不去追?”
牧安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的惊诧痛楚都不复存在,他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向思笑一笑:“陪兰容过来坐坐”。
隔的近了,就能将他的脸看的很清楚,他鼻子还是很挺拔,嘴唇却有些干裂,而眼角处已经有了细细看就能发现的小皱纹。
向思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还这样年轻,却看起来这样累这样疲倦。许年华,你将他带走的时候曾那么自信的说会让他幸福,可为什么却舍得让他这样憔悴。
然而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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