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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玉言再次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唇红齿白,肌肤似雪的美男子。美男子一见夏玉言醒过来,便向他灿开笑靥,接着转头,高兴地向外面叫道:大哥,他醒过来了
这里是夏玉言好不容易将眸光自他身上移开,呆呆地环视一圈,熟悉的环境令他霎时坠人绝望的深渊。
果然被抓回来了
这里当然就是你的家,怎么好像不喜欢的样子充满嘲弄与稍带沙哑的声音从外传来,而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足以令夏玉言怕得魂飞魄散的拓跋虎魂。
拓跋虎魂已经换上一套新衣,紧身左衽短袍,长裤与银头的长统皮靴。一身黑色劲装,配上披散的长发,飞扬锋锐的脸孔与阴霾的神色,还有那双绿光熠熠的虎目,都令夏玉言想起在森林中,盯紧猎物的凶猛野兽。
当然了,他本身就是一头野兽,由老虎化成人,但即使外表再像人,始终也只是一头野兽,横蛮、凶悍、粗暴、狡猾、无礼在心中一一清算拓跋虎魂的缺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触动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
或者是痛楚起了作用,本来满心惧怕的夏玉言,竟渐渐地镇静下来,躺在床上,仰头,直视渐渐逼近的拓跋虎魂,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若再碰我一下,我就死。
语气一如以往地平静温和,却深藏决绝,声音刚落,他便把眼睛紧紧阖上,再也不看拓跋虎魂一眼。他不知道拓跋虎魂在不在意他的生死,却知道自己绝不怕再死一次。
拓跋虎魂的脚步倏地停顿,虎目狠狠地瞪着床上的夏玉言,脸色阴晴不定。
夏玉言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也感到拓跋虎魂的目光凶狠如剑,割得他肌肤生痛,但他已存必死之心,当下虽怕,却依然阖着眼,动也不动。他已经心灰意冷,只想:与其再懦弱地承受凌辱,倒不如惹怒拓跋虎魂,以一死而全气节。
两人对峙,半晌后,拓跋虎魂冷哼一声,竟退后半步。
沉着脸转身,他默不作声地离开寝室,只有拂开布帘时发出一声极大的响声,将房中的两人都吓得震动一下。
夏玉言浑身一抖后,悄悄地睁开眼皮,见他竟走了出去。眸中不由得盈满不敢置信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平静,平静得令夏玉言有一种回到往常的错觉,当然,错觉始终是错觉,每天从外面传来的人声,都在提醒他,他的家已经被一群陌生人霸占了。
从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从窗外看出去,往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而且都是些腰插大刀,神色剽悍的大汉,明眼人一看,已知他们绝非善类。幸好,他们只在厅堂打转,从没有进到寝室去,多天来照顾夏玉言起居的都是那天睁眼时看见的美男子,名叫步子棠。
他是名大夫,与拓跋虎魂他们不同,他不单止相貌俊美,而且谈吐得体,举止有礼,拓跋虎魂是我的义兄,我排行第四,他们都叫我四弟,夏公子若不介意,可以叫我子棠。
面对如此客气,长相阴柔俊美的步子棠,夏玉言实在无法冷言相向,只得敛着眼,回以一句,不必客气,叫我玉言便可。
好玉言,那我就不再客气了。步子棠笑容灿烂地握起夏玉言的手。
此后,两人偶有交谈,步子棠说话动听,极有技巧,加上言谈间刻意讨好,夏玉言不知不觉间便与他亲近起来。
这天,步子棠为他身上的伤口上药时,便说:三哥出手也太重了,这些瘀伤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化清。
坐着的夏玉言垂下眼帘,看着赤裸的身子上布着的大大小小淤血,擦伤,心忖:这些伤又那止是你的三哥弄出来的
玉言,其实大哥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坏。步子棠何等聪明,立刻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夏玉言没有回答,他当然不是认为拓跋虎魂不坏,不作声只是不想令步子棠难堪而巳。
知道吗那天就是大哥把昏迷不醒的你抱回来的。
听到步子云的话,夏玉言这才知道原来当天是拓跋虎魂把他抱回来的,自然有点讶异,步子棠见他眼中光芒闪动,知道已经引起他的兴趣,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得意地笑一笑,同时,一双丹凤三角眼轻轻挑起,状似顾忌地向外面看了一眼,压着声音对夏玉言说。
那时候,我正好到此,只看见杜南按着流血的头坐在地上叫痛,之后,大哥就抱着你匆匆走进来了。当时他的右手正在流血,血由外面一直流进屋里,我登时大吓一跳,但是,他不许我为他包扎,只吆喝着要我先看看你的情况。
拓跋虎魂的心肠有这么好吗夏玉言当然不信,抿着唇,不自觉地摇摇头。
步子棠知道说不动他,立刻加一把劲,其实你只不过是因为体虚力弱才昏厥过去,并不要紧,反而大哥右手受的刀伤已经深得见骨了,非抢救不可,不过,他依然要我先救你,待我把你上下察看一遍,保证并无大碍,他才让我为他下针包扎。可怜他的脸色都发白了,因为失血过多,连站也站得不稳。
与我无关。夏玉言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心想:子棠为人虽好,在这事上却难免偏向他的义兄,有失公道,受害者是他,而非拓跋虎魂,可怜这个词语怎能用在加害者身上
因为救你,大哥的右手伤得很重,而且这几天。他连一步也没有踏进来,为的也只不过是你的一句话,大哥的性子向来张狂,我可没见他迁就过什么。
夏玉言听得实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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