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前台的电子时钟牌正对着我,我看着上面的日期。7月4日,7月4日,等等,今天是7月4日?
我完全没留意没关心。
我别过脸去叹口气,天晓得,我完全不想这么麻烦的,如果有选择,我完全不想自己这么麻烦的。
摸出手机,我想给祸害打个电话。
这时隔着旋转门,我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大门口。车后门被推开,一个长腿美女袅袅婷婷的走了下来。
我见过她,她就是那天在舞榭歌台那个留齐刘海短发的美女。
她微抬着下巴,脊背挺直,仪态万千的走过我身边,然后在我旁边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小包包里掏出手机拨号。
我能闻见她的香水味,冰冷清冽。她说:“白先生,我到了。旋转餐厅?好,我马上上来。”
我苦笑,这点小伎俩,她明明就是看见我了。叹口气,改打给小叶,叫他接我回家。
半夜的时候我惊醒过来,隐约听见楼下有声音。
我光着脚扑下床,耳朵贴在卧室门上,越听越怕,这个时分,小偷?或者更可怕,梁老大尚有残余来寻仇?
有沉缓的脚步声上楼。我躲在床边,头脑一片空白,突然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想也不想抓起来拨号。
门外有手机铃声响起,不会吧,我从床边探出一点头来看。
果然门被推开,祸害站在门口,借着月光看看蹲在床边的我,带点醉意的问:“什么事儿?”
我很没面子的爬回床上:“我……刚才听见楼下有声音。”
“废话,那是我。”他说。
废话,现在我也知道了,谁能想到他今晚还会回来呢。
他挣掉啰啰嗦嗦的衣物,直接倒在床上。
我又闻见清冽的香水味,并不浓郁,但酒气都盖不住,一直钻进鼻端。那个丁海雅是懂得用香水的女人。
他翻了两个身,靠近我的身边,我才要往边上缩,他已经伸手握住的我了胳膊。
然后他的左手穿过我的颈下,右手握住我的手环过我的腰间,身子往前蹭了蹭,□的胸膛紧紧贴住我的后背,我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
好像是感觉到了我想要挣扎,他在我耳边含混的命令:“睡觉。”
我让自己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这样的贴近,亲密的没有一丝缝隙,叫人产生错觉,好像心和心也贴在一起,用一个频率跳动。
可是那挡不住的香水味,那么清又那么不可抗拒,用它的那个女人,那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一句“卡住啦”这么大反应,我错了。
其实这个故事框架已经想好了,后面一些关键性的段落也写了一些,虽然还没有决定结局,但大家完全不要担心我会弃坑。
坑了这么多万字,扔了我自己也舍不得呀。
——中间难免会偶尔卡一下,卡着卡着就习惯了。
14
14、十四 。。。
我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醒来,那一瞬间万分迷茫。
迷茫过后,是一丝心慌,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心慌。我犹豫着,想着如何不易觉察的从他手臂下钻出来,还没等我想好,我身后的祸害动了一下。他醒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把手臂又收紧一点,然后把头埋在我颈后,叫了一声:“江蔷。”声音低低的,带着鼻音和晨起半睡半醒间的懒散。
那样蛊惑人心,我被一击而中。
突然之间心酸酸的,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又叫了一声:“江蔷。”这时声音已然清醒。
然后他忽然讽刺的低笑一声,再度叫道:“江蔷。”这第三个江蔷,两个字拖开来念,每一个字都咬得那么清晰,好像是先单个拎出来看清楚,然后再放在嘴里用力的咀嚼体味一样。
这样的叫法,突然叫得我心里发凉。
“五年了。”他说:“你看,我都差点把你忘了。”
“什么?”我茫然的问,他在说什么?
“不要再在装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他紧贴在我身后,双手无意识的在我身上抚摸,力道渐渐加重:“你父亲等于是我杀死的,你zuò_jī是我逼的,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啊?!”我诧异出声。
“很奇怪吗?奇怪我居然记起来了?你就这么肯定我忘了,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真实身份来到我身边?”
他的手慢慢移至我的脖颈,我觉得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早已记不得你五年前的样子了,但是那天我想,江蔷,这么拗口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哪儿听过。而你的样子,我也总觉得有点眼熟。”他笑着贴在我耳边说:“幸亏我手下还有人记得那件事,比如小谢。”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自从知道你就是五年前那个拒绝去‘舞榭歌台’坐台,在我脸上吐口水,被我发誓要让你最后只能在站在街上卖的女孩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你。小蔷,我得说你的演技太好了。告诉我,”他的手略松了松:“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呆在我身边?”
我喘着气想了半天:“记忆吧,记忆欺骗了我。我恨你,在记忆里将你魔化,我所记得的你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在巷子里遇见你的时候,我不知道那就是你,如果知道的话……”
“会怎样?”他的声音冰冷:“会告诉他们我躲在泔水桶里?”
“不,我会亲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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