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果然追问:“知道是谁写的了?”
“我们系本科生教务,你记不记得我有门课曾被教务以选课手续不对的理由擅自改为0分,找她说了好多次她就是不理我。最后我写信举报她收了我竞争对手胡立伟的钱,乔校长让我们系书记了解情况,任课老师和助教都为我的真实成绩作了证,教务后来就改口说她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听朱老师说起过。你就因此断定是教务搞的鬼?”
“这次一共举报了四件事,”秋和概括性地对薛涛转述了一下,“胡立伟是湖南人,她又举报胡立伟论文数不够,看似有两件事都是针对胡立伟的,但其实都没有真凭实据,改变不了胡立伟的保研结果。其实教务是想撇清关系,把责任推到人文学院副院长头上,暗示是副院长罩着胡立伟。支教保研的事也不是针对学生而是我们系的学工老师。当初我因为绩点的问题去找学工老师商量,她给我出过主意,还说“这个教务就是很难打交道的人”。一般而言老师们不会在学生面前议论别的老师,除非积怨很深。”
“那这教务干嘛把我和杨sir捎上?我又没碍着她。”
“这教务是从别的系调来的,和我们系的老师普遍不好,也不怎么了解我们系的情况。全校只有我们系是本科生导师制,其他系说到导师肯定想到的是毕业论文导师。我那门绩点被改来改去的课,任课老师正好是我的毕业论文导师。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噢———原来这事原本和我没关系,只是她想污蔑你和任课老师误打误撞上我。真可恶!”提心吊胆一夜没睡,薛涛气得咬牙切齿,拔尖了嗓子。
“我那个绩点的事齐校长亲自过问了,闹得很厉害,对教务影响肯定蛮大的。现在正好是学校人事变动的时间。她就想搞出一些事来撇清关系混淆视听。综上,我认定是她。今天我托人查了一下她的资料,记了她的出生年月日。虽然匿名邮箱是胡乱注册的,但习惯性地总会将密码设为最常用密码。年纪大的人一般比较喜欢设出生日期。果不其然,用她的出生日期登陆上了那个匿名邮箱。”
“我现在担心的是,虽然她初衷不是针对我,但系里这么查来查去万一查出我和杨sir怎么办?”稍稍冷静,薛涛重又忧心起来。
傍晚时下过一阵雨,天台上积了水,秋和将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水滨将一小片灯光反射在她不太动容的脸上,流动也变得静止。
“不怕的,真正经手查这件事的是学工老师。我把实情告诉她,她恨教务恨得牙痒痒,不会再查什么,反而会去对付教务。剩下的就是老师们之间的战争,我们千万别介入了。”
薛涛认真地点点头,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
“我叫你来还有另一件事。”秋和把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我要你帮我个忙。我整天和乌咪在一起办事不方便。你找个我俩都不在寝室的机会帮我翻一次乌咪的电脑。”
“乌咪?”薛涛满脸茫然。“翻她电脑找什么?”
“依你的经验翻吧,你能找到异常的。”
听到“经验”二字的瞬间薛涛想起秋和知道自己动过她电脑,脸微红了一阵,抑制不住好奇心,又追问:“你怀疑乌咪卷入什么事了?”
“我现在不好说。”秋和神色凝重。
【七】
虽然薛涛果断应下此事,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没那么顺利,两次翻找乌咪的电脑的行动都因郭舒洁突然回寝室而中断。转眼过了期中考试,这一届的艺术系学生迎来了传统项目集体毕业作品的拍摄,简而言之,即所有学生合作拍摄一部电影。众人待在寝室商讨的时间都多了,薛涛更加无法下手。
郭舒洁对自己分配到的群众演员任务很满意,这样她就无需耗费许多时间精力,顺便,她也在名单上找了找同寝室室友的名字。薛涛是制片主任,秋和是总导演,乌咪在道具组,还不是主要负责人,看来她比自己还轻松。
“这次的分配挺合理啊。”
同样在系所主页上看名单的秋和似乎有异议:“要真像这么安排,那就什么片子也拍不出来了。”“我也是这么认为。”薛涛附和道。
郭舒洁不明白她俩不满在甚嚒地方,是嫌自己任务太重还是太轻。只是第二天,主页上的名单作了修改,变成制片主任秋和,总导演薛涛。
秋和接手了原定薛涛去完成的工作,迅速忙碌起来,与各方面交涉,跟编剧导演商定剧本,落实拍摄场景和剧组人员,本系只有编导一个专业两个班,灯光,美术,录音,摄影,化妆以及主要演员等都需要外请。而秋和是个完美主义者,为了保证质量,请的全是专业人士,势必价格更高,行事更大牌,院系给的拍摄预算有限,她不得不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去洽谈。
这段时间,寝室座机干脆被加长线改装到秋和桌上,从早到晚处于通话中,秋和自己的手机也时常续不上电池。乌咪说自己的手机平时只有三种功能跟父母通电话,跟秋和通电话,接收天气预报短信,所以主动贡献出来借秋和用。
制片组的其他几个人大多数时间也聚在秋和寝室,于是郭舒洁贡献了自己的床铺当座椅。
郭舒洁没见过这种疯狂的工作方式,覚得很新奇,不时站在秋和身旁观摩,偶也也帮着接几个电话记几条备忘。每天寝室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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