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人人闻所未闻,无不脸上变色。
柳大洪右手在茶几上一拍,厉声道:你这几句话当真大逆不道。咱们都是大明遗民,孤臣孽子,只求兴复明朝,岂可存这等狼子野心李西华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柳老爷子,晚辈有一事不明,却要请教。那便是适才提及过的。大宋末年,蒙古鞑子占了我汉人的花花江山,我大明洪武帝龙兴凤阳,赶走鞑子,为什么不立赵氏子孙为帝柳大洪哼了一声,道:赵氏子孙气数已尽,这江山是太祖皇帝血战得来,自然不会拱手转给赵氏何况赵氏子孙于赶走鞑子一事无尺寸之功,就算太祖皇帝肯送,天下百姓和诸将士卒也必不服。
李西华道:这就是了。将来朱氏子孙有没有功劳,此刻谁也不知。倘若功劳大,人人推戴,这皇位旁人决计不抢不去;如果也无尺寸之功,就算登上了龙庭,只怕也坐不稳。柳老爷子,反清大业千头万绪,有的当急,有的可缓。杀吴三桂为急,立新皇帝可缓。柳大洪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喃喃的道:什么可急可缓我看一切都急,恨不得一古脑儿全都办妥了才好。
李西华道:杀吴三桂当急者,因吴贼年岁已高,若不早杀,给他寿终正寝,岂不成为天下仁人义士的终身大恨至于奉立新君,那是赶走鞑子之后的事,咱们只愁打不挎鞑子,至于要奉立一位有道明君,总是找得到的。
陈近南听他侃侃说来,入情入理,甚是佩服,说道:李兄之言有理,但不知如何诛杀吴三桂那奸贼,要听李兄宏论。李西华道:不敢当,晚辈正要向各位领教。沐剑声道:陈总舵主有何高见陈近南道:依在下之见,吴贼作孽太大,单在杀他一人,可万万抵不了罪,总须搞得他身败名裂,满门老幼,杀得寸草不存,连一切跟随他为非作歹的兵将部属,也都一网打尽,方消了我大汉千千万万百姓心头之恨。柳大洪拍桌大叫:对极,对极陈总舵主的话,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老弟,我听了你这话,心痒难搔,你有什么妙计,能杀得吴贼合府满门,鸡犬不留一把抓住陈近南手臂,不住摇动,道:快说,快说
陈近南微笑道:这是大伙儿的盼望,在下哪有什么奇谋妙策,能如此对付吴三桂。柳大洪哦的一声,放脱了陈近南的手腋,失望之情,见于颜色。
陈近南伸出手掌,向沐剑声道:咱们还有两记没击。
沐剑声道:正是伸手和他轻轻击了两掌。
陈近南转头向李西华道:李兄,咱们也来击三掌如何说着伸出了手掌。
李西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陈总舵主要是诛杀了吴贼,李某自当恭奉天地会号令,不敢有违。李某倘若侥幸,得能手刃这神奸巨恶,只求陈总舵主赏脸,与李某义结金兰,让在下奉你为兄,除此之外,不敢复有他求。陈近南笑道:李贤弟,你可太也瞧得起我了。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韦小宝在一旁瞧着群雄慷慨的神情,忍不住百脉贲张,恨不得自己年纪立刻大了,武功立刻高了,也如这位李西华一般,在众位英雄之前,大出风头。听得师父说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禁喃喃自语:驷马难追,驷马难追。心想:他妈的,驷马是匹什么马,跑得这么快
陈近南吩咐属下摆起筵席,和群雄饮宴。席间李西华谈笑风生,见闻甚博,但始终不露自己的门派家数,出身来历。
李力世和苏冈向他引见群豪。李西华见韦小宝年纪幼小,居然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不禁大是诧异,待知他是陈近南的徒弟,心道:原来如此。他喝了几杯酒,先行告辞。陈近南送到门边,在他身边低声道:李贤弟,适才愚兄不知你是友是敌,多有得罪,抓住你足踝之时使了暗劲。这劲力两个时辰之后便发作。你不可丝毫动劲化解,在泥地掘出个洞穴,全身埋在其中,只露出口鼻呼吸,每日埋四个时辰,共须掩埋七天,便无后患。
李西华一惊,大声道:我已中了你的凝血神抓
陈近南道:贤弟勿须惊恐,依此法化解,绝无大患。愚兄鲁莽得罪,贤弟勿怪。李西华脸上惊惶之色随即隐去,笑道:那是小弟自作自受。叹了口所,道: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躬身行礼飘然而去。
柳大洪道:陈总舵主,你在他身上施了凝血神抓听说中此神抓之,三天后全身血液慢慢凝结,变成了浆糊一般,无药可治,到底是否如此陈近南道:这功夫太过阴毒,小弟素来不敢轻施,只是见他武功厉害,又窃听了我们的机密,不明他是何居心,才暗算了他。这可不是光明磊落的行径,说来惭愧。沐剑声道:此人若是鞑子鹰犬,或是吴三桂的部属,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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