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拉了拉,又掖了掖,然后转身。而一转眼自便是看见了莫弦的那张笑眯眯的笑面虎般的脸庞。
再后,莫弦同胥戈来至了大门紧闭的小店内,这安静,适合说话。屋内散发着浓浓的酒味,胥戈坐在一方桌一侧,莫弦自坐在她的对面。两人都像是根本没闻到这酒味似的。
莫弦笑眯眯的样子,却也够开门见山的:“姑娘可知道如今的症结在哪里?”
胥戈如往日一般那样直直却一丝都不强烈的看着莫弦,说道:“知道。”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呢?”
而胥戈听了这话却是没吭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如今她还没有打算。胥戈从前做事十分干脆利落,在逼迫张智带她走这件事上很利落。只是来了以后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像是被张智那种犹豫劲儿给传染上了似的,这样久了却又不见她的动静。
胥戈做事从来不多去想为什么。从前不多去想为什么,想做了便去做。而现在依旧不去多想为什么。不想做便是不想做。
莫弦笑眯眯的看着胥戈垂下眸子的沉默,又乐呵呵的说:“姑娘与张智之间差一场深谈。”
胥戈抬眸看莫弦,莫弦依旧是那副样子,“姑娘其实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去做罢了。姑娘,大概你不是很了解张智这人的性子。他做事总是犹豫的,特别是在牵扯情感上的事,便越发如此。越是在乎的人,便越是犹豫不决。”莫弦说话还是这么的藏着掖着。他的这个越是在乎的人,指的是谁,他知道,胥戈也知道。只是他却不说出来。便是在说胥沉朗。
不过下一句他便是又突然更加直接的说出来了:“姑娘可想过你的父亲吗?”
胥戈看着莫弦没吭声。
然后莫弦继续问:“姑娘可想过去见一见你的父亲吗?还有,夫人。”
而胥戈看着莫弦还是没吭声,而下一刻却是缓缓起身离开了。
胥戈如今的样子跟起初不大一样,跟在梧桐居时不大一样,跟在张智的那位李兄家中时也不大一样,甚至跟刚来这小店时也不大一样。只是也不知她自己察觉没有。不过想来察觉了应也是不会去多思的。
而想来张智必定是知道的。
张智第二日醒来时,莫弦已然走了。也不算是不告而别,因他走时与胥戈打了招呼了。胥戈目送那总是一副笑面虎一般的人走远,且看上了许久,然后才回转身。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这莫弦应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不知道哪里还跟张智有些像。
胥戈应从来是利落的。就在这一日的夜里,她便去了张智的房间。白日里,她给张智做了粥,张智喝的委实有些多了,到了后晌,还一直觉得脑仁疼。夜里,她又送去了一些粥。只是送完了粥,却没有离开,然后便那么看着张智。
每当胥戈如此看张智的时候,张智便总是有些紧张。只是面上自是暂时看不出什么来的。张智此时竟也看着胥戈。
张智忽然觉得,这事是不是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如此一直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在一个瞬间,张智打算跟胥戈说清楚。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胥戈却先开口了。
胥戈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父亲,你觉得你跟父亲没办法交代。”胥戈还是往日的那副样子看着张智,然后继续说:“只是,我便是喜欢你的。我也不大知道这种喜欢源于什么,也不想去想源于什么。这十几年来,我越发的觉得,过多的去想什么一丝都没有用,得到的只能是伤害。越想便觉得伤害。”这话明显是在说过去的那些日子,只是胥戈却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没什么的样子。方才好像是在回忆,现在胥戈继续看着张智:“我喜欢你,我要与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你若是又弃了我,我应该何去何从。不过,我应不会去寻死。”
顿了一顿,胥戈继续说:“其实,我不大想见我的父亲。从前,与你那样说,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嫁给你。父亲于我而言,到底还意味着什么,我不曾去多想。我也不想去想。我只是不想见。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这一番话里,胥戈到底第几次说了,我想与你在一起诸如此类的话,张智一时之间也是不大记得。大约胥戈也是不大记得的。想说,于是便那么说了。
而如此之后,胥戈便是不再说话了,便那么看着张智。
方才的那番话很诚恳。张智自也听出了这其中的颇多伤感和无奈。大约她有些像是在祈求他,祈求他不要弃了她。父亲弃了她。在她的心里,大约是觉得父亲是弃了她的。而后头的那番话,张智自也是听懂了。她说了父亲,却没有说施云裳。父亲对于她的是伤害,想来施云裳在她心目中留下的伤害应也是不少的吧。张智不知道在胥戈的心里施云裳于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觉得应也是有不轻的分量的。
张智此类的情愫在发觉胥戈一直看着他后便是突然间停止了。他突然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胥戈后头应还是会做些什么的。至于做些什么,他倒不是太清楚。只这样觉得,且还觉得大约又是他不能承受的,分量不轻。
胥戈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确分量不轻。她起身迈着步子朝着张智而来。她进来是来送粥的,只是她将粥放在了离着床榻不远处的圆桌上之后却不曾送过去,而是坐下来与张智说了那样许多。而此时,她又起身朝着张智走了过去。
圆桌离着床榻的距离不远,几步便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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