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大人,呃......”
他想起慕非白无可救药的疾病,顿住换了说辞,“大人还是少操劳为好,太费神老得特别快,饶是你当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老了皇上可就不喜欢了,是吧,皇上?”
秦小七说着俏皮话,梅若英作势要打他,秦小七落荒而逃,出了承乾门,背着双手不胜唏嘘,于是又在宫里继续溜达。回到景阳宫,院子里哗啦啦跪下一大片,除了老曹念子几个,又来了七八个面孔微生的太监,“奴才们恭喜主子爷,贺喜主子爷!”
“哟呵,消息传得挺快!”秦小七讶异,又暗暗佩服梅若英的办事效率,自己在宫道上三晃两晃,人家这头已经给你按照妃位的标准配齐了!
“静主子!”王长禄猛不丁从后面窜出来,大脸盘笑成了一朵葵花,哪儿哪儿都是褶子,“老奴恭喜静主子!”
“公公客气了。”秦小七朝老曹摆手,“赏!”
老曹颠颠儿地取了一盒金瓜子,抓一大把塞王长禄手里,王长禄越发的狗腿了,哈着腰道:“静主子,皇上今儿在承乾宫照应大殿下和贵妃大人,所以.....”
“明白,我也累了,正准备睡回笼觉呢,”秦小七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以后多多仰仗王公公喽。”
“静主子放心,奴才以后唯静主子马首是瞻。”王长禄知趣地笑笑,凑到跟前,低声说道。
秦小七伸着懒腰又是几个哈欠,转身进了寝殿。
太阳西斜,新上任的静妃睡得昏天黑地,而承乾宫里梅若英和慕非白同塌而眠,相对无言。
“非白,有什么就说吧,”梅若英握着慕非白有些发凉的手,柔声道,“我看你憋了半天,就怕我生气。非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恼,你说便是。”
“皇上,”慕非白小心翼翼试探梅若英的底线,“彻儿的腿伤大有起色,将来亦无不妥,那.....衍儿的父亲,是否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梅若英摇摇头,“非白,因为是你,所以你说出来,我.....尽量.....不生气。”
其实现在不管是谁,只要一提到张勉之,梅若英就很不痛快。
“臣就是看着衍儿,....可怜呢.....”
“哼,有那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梅若英表情凝重,慕非白反握住她的手,“那臣便不提,一切全凭皇上发落。”
“嗯,睡吧,非白。”
梅若英轻抚慕非白如玉般微凉的脸庞,又替他拉好身上盖着的锦被,见他双目依旧明澈如水,深情而温和,突然心生惶恐。大概慕非白和她一样,心里都明白,也许哪一天,他就会离开人世,可是谁都不说,都愿意盼着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慕非白于她而言,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兄弟,就像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她每每看见他,都无比内疚。归根结底,是她牵累了他,是她欠他的,而且无论怎么弥补,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
中秋过后,朝堂渐渐趋于平静,刑部报上立冬之前勾决死囚的名单,梅若英一页一页审得仔细认真,看到因谋逆罪名需要处斩的前靖安候柳庭瑞,梅若英持朱笔犹豫很久,这样的罪人,最轻也得流放,但论起流放之罪,梅若英私以为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她将狼毫搁在砚台上,看着身旁从容不迫静静研磨的柳依瀚,问道:“柳庭瑞谋逆,你怎么看?”
柳依瀚研磨的手顿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指节不小心沾染了一点点黑墨,格外分明。“皇上,我朝律法,谋逆当诛。”
“诛三族?”梅若英补充道,这样一来牵连甚广,包括现在为她研磨的柳依瀚,还有到如今还在紫禁城外面上蹿下跳骂她的大长公主梅婉怡,恐怕都该人头落地。只斩柳庭瑞,算是给姑母最大的面子了。
“柳依瀚。”梅若英正视他。
“皇上,臣在。”柳依瀚听着皇上凝重的语气,放下金墨锭,直起身子撩袍跪在梅若英面前。
“你从来都没为你父亲求过情,”梅若英蹙着柳眉,淡淡道,“冷静的如同一个外人。”
柳依瀚垂眸不语。
“你不是柳庭瑞的儿子。”
“皇上,为何要这样说?”柳依瀚抬头,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似乎多了一丝表情,可惜梅若英还没来得及捕捉到,就已经消失了。
“因为你太冷静,朕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男人,”梅若英起身,慢慢道,“其实从你进宫那天开始,朕就开始怀疑你进宫的目的。”
“皇上,臣确确实实是柳依瀚,罪囚柳庭瑞的嫡子,原来在金陵国子监当过监生,佑宁十八年的举人。臣因为入宫,放弃了承明元年的春闱,这些都有据可查。”柳依瀚不卑不亢,为自己辩解。
“如果你没放弃,你会是我朝承明年间的一代良臣。”梅若英叹道,“朕多么希望你没放弃,朕缺良才,缺自己的良才。”
想当年慕非白才华满腹,对政务也很有思想见地,但那不是他的喜好,他的喜好,就是做她背后的男人,柳依瀚不一样,梅若英能看出他的野心和抱负,窝在养心殿里替她研磨执笔,是有点屈才了。
“.....皇上,”柳依瀚没绷住,嗫喏道,“臣,....没得选。”
“你不是柳依瀚,那到底是谁呢?”
“臣是......柳依瀚,如假包换。”
梅若英也没绷住,笑了一下。柳依瀚非要等着她捅破那层窗户纸,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她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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