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子让人将它打回去!”另一个千户孟长远一声怒骂,正待令人去将小船击沉,云襄已抬手阻拦道:“不忙,让他上来。带他到中军大寨见我。”说完他又教过中军千户李寒光,仔细耳语片刻,李寒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立刻飞身而去。
南宫放自登上海岛那一刻起,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冒险前来劝降,除了是想看看宿敌见到自己时那意外和吃惊的嘴脸,更是想亲眼看看剿倭营内部的情况。剿倭营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令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生怕自己在稳c胜券的情况下,又让公子襄侥幸反败为胜。他只有亲自来看看现在的公子襄和剿倭营,才能彻底安心。
他安然让剿倭营兵卒将自己蒙上双眼,推推搡搡地逮到中军大寨。当眼上的黑布去掉后,他立刻就看到了端坐在中军大寨中的宿敌。看到云襄眼中的惊诧和意外,他缓缓撩开鬓发,得意地笑道:“没料到吧?我南宫放不仅没死,还活得很坚强。”云襄脸上惊诧一闪而过,望着囊发若无其事地问:“你来做甚?”
他在故作镇定!南宫放立刻感觉到对方的心虚。他将断剑扔到云襄面前:“这是东乡平野郎托我送给你的东西,你或许不知道它的含义,不过你帐下的兵将可都心知肚明。”
帐前诸将果然悚然动容,这是东乡平野郎即将斩尽杀绝的劝降剑,作为东乡的老对手,众将完全清楚它的含义。南宫放见众将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眼中的凝重和畏惧却逃不过他敏锐的眼睛。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千户打扮的将领突然闯了进来,匆匆对云襄道:“公子,一营点检牛彪被斩后,一营将士群情激奋,差点兵变现在已被我控制起来。还有不少兵将想要乘船突围,请公子快拿主意!”
“闭嘴!没见到我这里有客人吗?”云襄一声厉喝,打断了来人的禀报,转向南宫放淡淡道,“请你回复东乡,就说剿倭营上下,将战至最后一人。”南宫放不再多劝,他已看到了想看的一切。对云襄匆匆一拱手,他得意地笑道:“公子襄果非常人,有整个剿倭营为你陪葬,你可以死而瞑目了。”说完转身出门,不再停步。
回到东乡的战船,南宫放立刻对东乡道:“公子襄已经穷途末路,剿倭营军心不稳,东乡君可以下令进攻了。”
东乡眼中闪出狼一般的嗜血寒光,虽然围困可以将粮草匮乏的剿倭营拖垮,但粮草对众多倭寇来说也是一个问题,听南宫放如此回报,他立刻向桅杆上的旗兵高喝:“进攻!天黑前拿下全岛!”
隆隆的火炮声惊天动地,在海岛上零星炸开,众倭寇开始向海岛发起了最后的进攻。无数战船驶入海湾,将剿倭营的船只尽数烧毁、击沉。穿上的水军早已撤到岛上,所以东乡的战船没有遇到任何还击。
在东乡的指挥下,倭寇顺利登上海岛,向岛上几座营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可惜那几座营寨建造的十分巧妙,互为犄角和支援,又矗立在火炮难以企及的地势险要处,万余名倭寇,空有一身好武艺,却被营寨中s出的箭雨和鸟铳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根本近不了身。
“八嘎!”东乡气得哇哇大叫,早知剿倭营在醇酒女人、金银财宝面前不动心,他真不该等上三天再进攻。这三天时间剿倭营军纪不仅没有涣散,反而在岛上筑下了坚固的防御营寨,这实在出乎东乡的意料。
第一天的激战倭寇伤亡惨重,剿倭营倚仗坚固的营寨和防御工事,几乎没有任何伤亡。当夜幕降临时,东乡遥望着矗立在制高点的营寨,只感到一筹莫展。
南宫放对剿倭营的战斗力也有些意外,这完全不像是一支军心不稳、意图突围而逃的部队。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算来算去,他始终猜不透公子襄在此坚守有何意义。面对东乡的质询,他冷笑道:“强攻不行,咱们可以全力围困。岛上没有一粒粮食,而剿倭营携带的粮食有限,如今又多了一千多个女人要吃饭,他们坚持不了几天。”
倭寇没有攻城器具,又不善强攻。东乡权衡半晌,只得恨恨地对高高矗立的营寨啐了一口,无奈骂道:“妈的!我若攻破营寨,必定将公子襄剥皮抽筋!”
众倭寇在山下立下营帐,将剿倭营的营寨团团围困。看他们的模样,是在做长期围困的打算。小岛高处,几名剿倭营将领在查看了倭寇布阵形势后,皆忧心忡忡地来见云襄,齐声问:“公子,咱们还要在这里坚守多久?”云襄此时正在中军寨中泼墨作画,面对众将的质询,他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不知道。”
众将越发担忧,中军千户李寒光急道:“咱们的粮食本来只够十日之需,如今再加上一千多个女人,恐怕只够坚持七八天时间,七八天后粮食告罄,公子做何打算?”
在众将焦虑的目光中,云襄从容不迫地将一幅水墨山水图画完,这才笑问众将:“你们来看本公子这幅画,意境如何?”
几个将领正为剿倭营的前途担忧,哪有心思理会云襄笔下的已经,只有负责监察全营军纪的七营点检赵文虎,仔细端详着墨迹未干的画,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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