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者为公,望着右边的母兽,眼神温柔爱恋,母兽却看向照镜之人,这种镜瑞曾传说是一种神兽,雌雄恩爱,母兽眼睛看到的女子都会变得聪明美丽,公兽越爱母兽,母兽眼睛的魔力变越大,是以常饰于闺阁镜中,既表达了女子爱美的心愿,也蕴含着女子婚姻幸福的祝愿,她望着母兽,拍拍触手冰凉的镜中人:“我得重新开始了。褒若,加油!”
“恐怕不能。”镜中突然出现了他的脸,褒若一愣,他站在身后,头发已经半披,有一截明显短了许多,他的手撑在她身后的椅上,轻笑道:“恐怕不能。”
褒若啊一声低呼,倏然回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怕你重新开始。”明厚载笑道:“很抱歉,我这个前夫又回来了,你的性子太烈了,我怕你祸及其他男人。”
褒若站起身来想说话,明厚载不由分说把褒若按下,道:“我给你梳头。”
明厚载的手滑过她的发,从头到尾轻轻一撩,头发根根分明,已经丝缕不乱,明厚载手持她的象牙梳,一边道:“发断前事已了,你的发断了,我的发也断了,我把它们绑在一起烧成了灰,从前事已经过去,我们从现在开始吧!我们”他的手穿过她的发,托住她的脸颊:“是我们得重新开始了。”
眼睛一眨,一颗泪珠轻轻滑过,她闭上眼,眼前闪过云渡的脸,他临走时的决然在眼前重现,她在心中轻唤道:“云大哥,再见!”
两个男人,她只能择其一,她对明厚载依然有情,那么一切从头开始吧!云大哥与她,从来便是一场错误!
睁开眼睛,他炯炯目光耀若明烛,云大哥与他,是两个极端,一个是黑暗中的月,明洁温柔,一个是白昼里的日,灼热强烈,她微笑道:“我们重新开始。”
明厚载吐了一口气,轻骂道:“你这个坏丫头啊!”
褒若忍不住一声低笑,向后倚靠在他的身上:“对不起,今后的日子会请你多包涵,也许我有时会想起他,会难过,也许有时候会忍不住伤心,可是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只有你,如果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便只有你。”
年少轻狂终须成熟,挥霍了的青春该收也需收,也许目前是无法一下子把云大哥忘怀,可是就像他说的,心中有了一根柱子,就不怕房子倒榻,她要有一个目标,有一个支撑才能让她找到人生的路。
明厚载从后搂着她,把她的头向后靠在自己肩上,脸轻轻磨着她的脸:“好,都依你,我们总算又开始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褒儿,不要再走了,我绝不会再让你走出我的世界!”
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却独独放不下她,若论美女,他要多少有多少,论性格,她任性淘气,更是比那些大家闺秀差之远矣,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
她似傲梅,青青叶茂时一如凡口树植,可是几度风霜,却依旧不能让她趴下,她越发地有了一种独特气息,叶落尽了,寒梅迎着霜雪独自开,历尽伤心,仍然不屈不贱,在她的心中,她自己仍是可贵的。人一但自爱,他人也必爱之,一但自贱,他人也贱之,就是因了她的自爱,让他明白了她的可贵!
她虽为他妻,却仍有自我,几经暗示得不到他的悔改,他便毅然离去,不似明夫人,伤心一生。
她又毅然与云渡相知,倾尽身心相爱,却为了云渡的安全,放手任他走。
如今,她又是坦然放开心胸与他寻最后的默契,全不以自己已与云渡之事而轻贱自身。
她全不似这个世界的人,那样自信,那样自重,她如天外来客一般,在这个世界寻找着她的路,她又是那样年轻,像一只全身是劲的牛犊四周冲撞,哪怕被撞得全身是伤;她又那样实心眼,明知坦白了一切也许要失去他,这个始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却仍旧把伤口撕给他看,只是怕他蒙在鼓里。
这样的人,怎么不值得珍惜?明厚载望着她青丝如绸的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百感交集,绕了一圈,终于又回他的身边,并且他知道她从此会在他的怀里安下心来,她像一只飞累的鸟,从南到北,从北到南,飞得疲累,伤得深切,如果遇到了水草丰美的土地,从此便会安下心来,再也不走!
一切从此绝,一切从此始,人生本如圆,绝处又从头。
这个秋天显得很美,院中的枫叶红得如火一般,燃烧一树的热烈,褒若从树下走过,几个园仆正在扫落叶,从前她觉得有些凄凉的秋景,不知怎么的,如今竟觉得生机勃勃,对慧娘笑道:“姨妈,不知京城外的枫林怎么样了,我们院里的枫叶都这么红,想必那儿也该是一片火海一般了,今天无事,我们去作一次枫林游如何?”
慧娘应道:“也好,我们带点吃食,就在枫林下野食,省得天天应酬,这阵子府里人来人往的,我也累了。”
原来前阵子众夫人三不五时地上门拜访,因为慧娘家没有男人,可以自在游玩说话,所以大家都喜欢来,慧娘初时也因寂寞乐于招待,但也吃不住天天来人,便有几分倦意了,又见今日秋高气爽,确实是适合出门的日子,便欣然应了,打发人去丞相府部丞相一家去不去,回来的人说,今日丞相府里有事便不去了,于是慧娘道:“就我们两人去,未免无聊,来人,再打发人去明府问一声,看看老太君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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