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上海。”
他笑意更深:“美丽的城市。”
老外们知道的最多的三个城市——北京,上海,西安。
何葭也露出微笑:“去过没有?”
她心情略好。
“我妈妈不让我去。”那男人似乎有些天真。
何葭非常意外。一个国外的成人男子,人高马大,说出我妈妈说如何如何,总令人觉得有些滑稽。
“是不是以为中国人是男人长辫子,女人全是小脚,个个会武功?”何葭觉得好笑,拼命地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人好奇地看过来。
小伙子给她笑得不好意思,挠头说:“还有黑社会——你知道, 年纪大的人总是这样,总以为电影里的故事是真的。”
赵丰年纪并不大,可是也墨守成规,拒绝接受对自己不利的理论。她叹口气起身,对小伙子说:“你慢用。晚安。”
那小伙子还想说什么,何葭已经消 。 想百~万\小!说来
逃离(上)
何葭在皇后街兜了一圈,逛了几个店,没买什么东西,磨磨蹭蹭地回到家,赵丰已经不在。她心平气和地炒了菜,跟面拌在一起,就着果汁吃下去。吃完她把剩下的饭放进冰箱,把厨房收拾整洁,回房整理房间。她把压扁的纸箱拿出来恢复原状,把杂物放进箱子,封好,放在一边。这样一箱一箱,居然搞了四箱。
她开了电视看,看到下半夜,躺下睡觉。她不知道赵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第二天他什么时候走。
她很迟才起床。起来后就拿出通讯录去拨那个她留着,但是从来未拨过的号码。拨通了,她说:“阿姨,我是何葭。你那里方不方便?能否让我住两天?”
是,她是打给陈珊。自从他们取得联系后,陈删曾经几次邀请何葭去玩,何葭推说功课忙,没能成行。她让阿青去看姐姐,何葭每次都亲亲热热地招待他,喂他她所能做的各种各样好吃的,这使得陈珊稍感安慰,觉得何葭并不怨恨她。
听到何葭这么问,陈珊立刻说:“当然可以。我开车过来接你?你的东西多部多?”
何葭说:“还好,两个大旅行箱,四个中号纸箱。”一边连忙称谢,跟她约了时间。
何葭去厨房去吃早饭,把昨天剩下的面条全部吃掉,然后到房间里拿出纸箱,把厨房里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装进去封好。
阿青也来帮忙搬箱子,g得很卖力。她的东西把陈珊的行李箱和后座塞得满满的。何葭诧异,她来的时候只有两个皮箱,她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
她把钥匙装在一个信封里,从门缝塞到赵丰的房间。她和他相识不到一年,同居快到半年,短暂情缘,就这么随风而逝。
车里没有阿青的位置,他仍旧回校上课。陈珊开车,何葭坐在前座,手里犹自抱着随身的包和一只纸箱。
陈珊建议说:“别搬来搬去了,就住在我家好了。阿青上大学后就住在地下室。你可以住在二楼卧室。如果你想住在地下室,我会跟阿青商量,让他搬上来。”
何葭还没想好。
陈珊帮她把东西一起搬到厅里一角放好,招呼她到餐厅喝茶。她问:“你那个朋友,大约是农村出来的吧?”
何葭惊异:“你怎么知道?”
陈珊笑:“并且是从大学直接出来的,从来没有工作过。看得出来。其实你们还是分开好。”
何葭无语。
陈珊接着说:“象他这样,一般家里有兄弟姐妹。如果你们结婚,将来他兄弟盖房子,你们要出钱,妹妹出嫁,你们要出嫁妆。有了侄子外甥,你们还要负责学费。到时候,不给,他不高兴,你良心过不去;给,只怕是无底d,你心理不平衡。”
逃离(中)
陈珊的话带着上海人特有的世故和精明,你不能说没有道理。
何葭说:‘我这倒没想到。那么农村出来的男人怎么办?”
陈珊说:“他们可以找相同背景的人,两家都给,势必手紧,会收敛点,量力而行。如果一方家庭条件好点,另外一方就觉得理所当然。你从一开始作出规矩,他心理会不平衡,口服心不服,以后有机会翻身,肯定会报复你,压你一头;你若做贤慧状,可能一开始他还感激,时间久了,也就理所当然,再不知道感激为何物。哪r不给,他和他的家人都会觉得非常奇怪,是你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何葭想,自己和爸爸都是书呆子气的人,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当年何致远是何等喜欢钱仲明,希望他能做自己的乘龙快婿。
陈珊说:“葭葭,你就住在这里吧,不要拒绝我。当年我亏欠你爸爸,你让我为何家做点事,让我良心平安——我为你父亲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何葭不响,心中仍然迟疑。陈珊进一步解说:“阿青父亲一年难得过来几次,大部分时间是我跟阿青回香港探亲。这样吧,你不必j房租,每个月j点搭伙费。我不给你做饭,你用家里的材料自己做,或者家里有什么你吃什么,咱们互不g涉,彼此不给对方负担,你看好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葭盛情难却,答应下来。陈珊舒出一口气。何葭晚上发邮件给父亲,告诉她自己在异乡遇到陈珊,并且现在住在她家里。何致远回信让她代为问好。
何葭还是住在二楼。陈珊跟阿青谈好,如果他父亲过来探亲,让何葭暂时住在地下室他的房间,可以另门出入,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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