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太y暖暖地烘烤着湿润的青石板街面,整个劈柴院氤氲着薄薄的白s雾气,食客和伙计们穿梭在这r白s的薄雾中,使得下午三点钟的劈柴院看上去像无声电影画面,模糊而缓慢,充满了暧昧的祥和。
涮锅店的男人又在喊温小玉。
他喊了半天,温小玉才慢吞吞地从对面院子走出来。她懒洋洋地看着他,不高兴地说:“喊什么喊?叫魂啊!”
她男人就笑着说:“你就是我的魂嘛!你跑丢了,我不叫你不知道回来。”
她瞥了他一眼,“我去对面院子上厕所了。”说完就趿拉着粉s水晶鞋往店里走。夏天的y光扑在她白花花的后背上,她喜欢穿吊带背心,吊带把白嫩嫩的、软软的r从腋下挤了出来,很像刚片进碗里还没打卤的豆腐脑。
男人狐疑地站在她身后,“咱店后边不是有厕所吗?”
“里面有人。”温小玉头也不回。
“温小玉!”男人突然叫住了她。她后背上有几朵吻痕,在她白花花一片的后背上很显眼,是被人吮上去的。
温小玉转过身看着他,“我都在你眼前了,你还叫什么叫?”
她男人一把拽住她,“温小玉,你他妈的要不要我撒泡n给你当镜子照照!你看你脊梁上是哪个王八蛋亲的!”
温小玉甩开他,“去你妈的,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看见谁亲我脊梁了?”
男人急了,眼睛红红的,一把拽住了要往店里走的温小玉,问在店门口摆弄海鲜的小伙计:“小石头,你告诉她,她脊梁上有没有被人亲出来的红印子。”
小石头歪头看了一眼,就笑了。相邻店里的伙计也笑了,轰的一声,像飞起了一群苍蝇。
在这哄笑声中,温小玉的脸腾地红了,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骂了声:“小王八蛋!”
正是下午时分,还不到饭点,整条劈柴院都闲得发慌,涮锅店这边的热闹马上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很快,劈柴院里就响起了一片拖鞋打着石板路的噼啪声,陆续地、凌乱地聚向了一点。
丑闻一旦被围观,很容易就会演变成罪恶。
比如在这天下午,在越来越多人的围观里,温小玉的男人觉得他必须做点儿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于是,他第一次打了温小玉,问她那个在她脊梁上留下吻痕的王八蛋究竟是谁。
温小玉先是脸红了一阵,然后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像受尽了凌辱终于逃出虎口的弱女子。
男人厉声问:“究竟是哪个王八蛋?”
人们看见温小玉的手缓缓抬起,指向了对面街上的二楼。再然后,他们看见何顺生的脸一闪,不见了。
男人扔下温小玉,像阵狂风一般卷上了对面二楼,一脚踢开了何顺生家的门。
接着,一脸做了坏事被人发现却不知怎么办才好的何顺生就被温小玉的男人踹在了地上。
也就是从那天起,何顺生终于知道,你可以偷一个男人的钱,可以和他决斗,可以揍他,但是,你千万不要动一个男人的尊严。女人就是男人的尊严,一个被触犯了尊严的男人的爆发力是令人恐怖的。
脚和拳头暴雨一样落在何顺生身上,他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体不是由骨头和r组成的,而是钢筋制品。 txt上传分享
门第 第一章(12)
男人拎起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何顺生,“你对温小玉g什么了?”
何顺生有气无力地说:“我什么都没g。”说完这句话,他的p股上又挨了一脚。
“你和温小玉g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g。”他肋下挨了一拳。何顺生觉得他全身的骨头已经相互失去了关联,它们像一些散落的积木,只是被皮r兜住没崩落得到处都是罢了。
何顺生听到了温小玉带着哭腔的哀求:“再打就出人命了,他真的什么都没g,只摸过我的胸部……”
周围静了很短暂的一瞬间,男人恶声恶气地问:“哪只手摸的?”
何顺生的右手动了动,他听见男人骂道:“妈的,我给你剁下来,我看你还摸不摸!”
何顺生听到有人冲到厨房去的声音,还有从刀架上拿刀的稀里哗啦声。他想站起来跑,却站不起来,四肢像面条一样柔软而无力。
“我让你以后再也摸不成女人!”
何顺生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外面扑进来,然后有个巨大的物体扑倒在地板上,同时,他觉得右手腾地麻木了一下。
虽然劈柴院离四方路不超过四百米,但接到消息就往回跑的母亲还是晚了。何顺生失去了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他的母亲鬼哭狼嚎地在地板上找那三根手指,并试图把它们接回到何顺生手上。可是她按上去,它们又掉下来,掉下来她又按。
温小玉的男人望着何顺生血淋淋的指头,仿佛梦游刚刚醒来一样,瞠目结舌。显然,他被眼前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好像不相信这暴行是自己g的。他嘡啷一声扔了菜刀,抱起何顺生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去叫出租车!”
何顺生被送往了四0一医院,但是他们没有把那三根断指一起带去。等他们知道医生可以让那三根手指回到何顺生的手上时,才风风火火地跑回劈柴院找。可惜太晚了,拿到医院时,它们都已变成了紫s。而且,在离开身体的这段时间,它们因没得到妥善而科学的保管,被深度污染了。
就这样,何顺生失去了他的三根手指。
失去了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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