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东明说不出话来,却感觉心跳加速,头上直冒虚汗,却只能哑口无言的傻坐在那里不能动一动,只怕他动一动,就会立刻散架了,咽喉处一片僵硬,就连吞咽口水都觉着困难。
潘振南却开始冷笑:“怎么不说?没法说?不能说?还是你没脸说?”瞧着潘东明越来越白的脸,潘振南的火气蹭蹭直往脑门子上窜,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潘东明的鼻子,恨声说:“潘东明啊潘东明,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带个妓女来见我!还说要结婚?简直不知廉耻!”
潘振南的话像是一只大锤敲在潘东明头上,他只觉得脑袋发懵,耳朵里被那“妓女”俩字儿给震得嗡嗡作响,抖着手想站起来,却没成功,还想要据理力争:“不是,她不是!”
潘振南看着潘东明的眼光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只想狠扇他几个响亮的耳光把他给打醒了,咬着牙指着他的鼻子道:“甭跟我狡辩!她是不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了钱就能跟男人上床的女人,也会让你动了结婚的念头,你是不是疯了啊?啊?我知道了都气成这样,别说咱爸咱妈了,还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差点丢了,我奔以为你爱玩,新鲜一阵子也就算了,谁知你真是出息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迄小就死作,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还是不开化,要死就给我死远点!甭让家里人知道!”
潘东明已经被潘振南的说辞打击的喝醉了一般,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却打心底深处渐渐浮起一丝哀凉,绝望像是海水一半湮没他的心智,他不过是认真了一次,就像当年的潘振南一样,不过是认真了,却被曾经真心爱过的二哥如此打击,咬着牙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上去揪起潘振南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道:“我再说一遍,她不是她不是!”
潘振南极力的忍着怒气,甩开潘东明,冷冷的说道:“她不是?我却有证据她就是!”
潘振南气呼呼的去办公室外间,一会儿又回来,摔在桌子上一张光碟一张照片,指着问:“你可认识?”
光碟很普通,碟面上只有几个英文字母,却让潘东明想起在君悦大酒店内,他拿给谢乔看的东西,他忽然觉得冷,又想要出汗,整个心都似是被二哥紧攥的手握住,用力捏的他想要窒息,想要虚脱,冷汗开始顺着脸颊滑落,他勉强移开眼光去瞧那张照片,定睛看,照片上却只是一个男人,可他怎么也忘不了张骄阳带着这个男人去见他并且笑嘻嘻的说:东子,介绍一下,我哥张万福,今儿可是求着你了哥们。”
还有这个男人谄媚在他耳边说:这女孩是第一次,怕她太生涩了让您不舒服,来之前已经下了料儿了,您慢慢享用。
盯着眼前的东西千般滋味涌上心头,羞辱、惊怒、愤恨、后悔,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袭上来,冲击的潘东明只感觉似有无数只手,狠狠撕扯着他的身体,闭上眼睛,颓废无力的慢慢坐下,真好,他想,如今,他终于感受到了被判处极刑的滋味,他也终于尝到了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痛苦滋味,他想到,谢乔呢?当时她可也是这般感觉?好好,太好了,今儿个他的好二哥,真是给他上了实实在在的一课,教会他这么多他不曾体会的感受,他可真是受不了,可是,谢乔呢?那个瘦小、怯懦,总是哭,像浮萍一样没有家的好姑娘,她是怎么忍受的?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是怎么做到的?他随即想到,潘东明,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
闭着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痛苦无奈又惊恐、面带泪痕的女孩子脸孔,当时的谢乔,当时的谢乔可是像他现在一样,也是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悔恨么?也是这么撕心裂肺的疼么?原来,这就是疼,原来,这就是作孽,这就是还债,原来,原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写照!
谢乔的话犹如在耳边回响:你喜欢我,可你配么。哈哈,这才真的是痴心妄想,潘东明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欲坠,他用双手捂住脸,太阳x处的血管砰砰直跳,胸腔里最软的那部分已经被潘振南生生撕开,可真疼啊,他想,谢乔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疼?疼的窒息疼的绝望?怪不得,怪不得她恨,怪不得她恨的想要拿起刀来结果了自个儿,哈哈,对,二哥说的对极了,潘东明啊潘东明,你果然是不知廉耻。
他抬起头,颤抖着去拿桌子上的碟片,一下,一下的掰断了,潘振南却站在一边依然气咻咻的说:“甭以为锁在保险柜里我就没办法查不到,你可以慢慢掰着玩,多着呢。”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对话,好像不久前在哪里上演过。
潘东明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好笑,最后笑出了眼泪,他喘着气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就叫做报应。哈哈,报应啊。二哥,你知道么,小时候挨咱爸的打的时候,我就想了,怎么老是打我呢,怎么不打你跟大哥呢,我是不是咱爸在外头捡回来的孩子啊,现在我明白了,咱是亲身的,咱是亲兄弟,不然说的话做的事,怎么都这么像呢,果然是潘家的孩子,脾性都这么一样,连说出的话都一样,都这么混蛋,哈哈。”
潘振南被他的胡言乱语气的冒烟,只能忍着气厉声说道:“你还不醒呢?是不是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别我对那姑娘动手,中国这么多人口,要真是失踪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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