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临行前,师姐又特意打电话来叮嘱:“我之前曾经看过你几分稿子,觉得都还不错,以前的客户对你印象也很好,我刚才征询了几个同学,她们说可能是客户想压价,你去见他们的时候也不要太害怕。”
客户约的地方是一个家雅致而有情调的餐厅,在一个四合院里,外面招牌不起眼,里面客人也不多,可唐瑜看一看这架势,心里有了数,她在乱世佳人曾闻过这儿大名,听闻这儿是b城有钱人的私家厨房,属于高档消费的场所,经常能看见各种社会名流出没,这儿的包厢每日来之前必须事先定位,否则连大堂都未必有位置,果然,唐瑜一进门那领班小姐就问:“小姐,您定位了吗?”
唐瑜点点头,说了客户订的包厢名字,那小姐突然变得越加热情起来,殷殷的领她到包厢门口。
包厢墙壁上贴着一副水墨国画,一应用具也都是古雅精致,客户还没来,另一个服务员来的时候唐瑜见客户没来,只点了一杯清水。等了约莫五分钟客户还没来,就见一个服务员突然进来说,小姐,对不起,这个包厢已经有人订了,刚才是我们弄错了,我们给您另外准备了一个包厢,请您跟我们换一换好吗?
唐瑜愣了,隐约听见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每次来都是坐这个包厢,让你们给留着,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叫你们经理来?”这话音刚落,那人已经走到包厢门口来,一见唐瑜也明显的愣了下。
何钦似乎到哪儿都是这么气焰嚣张,唐瑜还呆坐着,何钦反映过来立刻朝唐瑜走,可他还没碰到唐瑜,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老何——”
何钦停下来,孙文晋已经走了进来:“这包厢是我订的。”
这是唐瑜第一次听见孙文晋叫何钦,见是孙文晋,何钦和唐瑜都有点傻眼。
唐瑜记得昨天他们三个见面何钦还是剑拔弩张的样子,这时何钦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文晋,再看了唐瑜一眼,孙文晋脸上一派淡然镇定,却是何钦居然像上次一样,一字不发退了出去,那服务小姐自然也马上跟了出去一个劲的赔不是说要给何钦另外准备雅致包厢,方才跟何钦一块来的几位朋友也一致劝说着。
隔了一会才听见何钦火大的声音:“换什么换,老子不吃了。”
包厢里只剩下唐瑜和孙文晋,唐瑜坐下来看着面前那杯清水发呆,她没有想到师姐嘴里的客户居然是孙文晋,又想起方才何钦那古怪的表现,心里渐渐明白过来。那天晚上孙文晋威胁她,你去哪家,哪家关门,师姐紧张的告诉她,她翻译的稿子出了大事,客户不满意,谁知道原来居然是孙文晋,他这是赶尽杀绝么?
两个人之间气氛闷闷的,孙文晋迟疑了一会,刚要走过来,不等孙文晋坐下唐瑜先发制人:“我的父亲,他有心脏病,他公司破产了,别墅被我后妈卖了,现在中风,躺在医院里,我借了桃花姐的钱,要还,我需要工作,翻译,或者是去乱世佳人,孙先生,请您高抬贵手。”
孙文晋愣了下,没想到唐瑜会这样说,坐下去,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唐瑜是误会了,他心里本来就乱,他知道他们之间那不堪的一夜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下更是不知道对这敏感又自尊的女孩怎么开口。
等了一会,孙文晋才说:“叶桃花那儿的钱我已经帮你还清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那个地方。”
唐瑜盯着那杯清水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孙文晋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推到唐瑜面前说:“你父亲的病我也知道了,这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唐瑜猛地抬头望着孙文晋,她的眼神凌厉,孙文晋根本不敢看她。唐瑜这一辈子,她的母亲抛弃她,父亲也不要她,在她成长的路上从来没有人来温暖过她,人们对她漠不关心她认为是正常的,她并不因此而怨恨任何人,但是她也曾经渴望过温情,林开的安全感,苏娆的友情,叶桃花的维护,然而这些都相继破灭,她已受到教训,接受的越多,付出的代价越大,平白无故的这个曾经跟她有过交易的男人给她钱,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猛然想起那天朱冉摔在孙文晋脸上的钱,她不说话,她就这么炯炯的看着他,心却很疼,她也说不出这一刻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像是有什么狠狠的揪着她的心,让她喉咙里堵得难受,眼睛里也微微泛酸。
孙文晋不看她,唐瑜心里更是酸楚,等了等,她笑起来:“孙先生,谢谢你,这个就不用了,桃花姐那儿的钱算是我欠你的,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说着她起身朝门口走,怎么还,孙文晋不许她去乱世佳人,这翻译公司也同孙文晋有关系,她需要怎么还清他,她一路被人迫着长大,十几年来从来未有这莫名其妙的想要流泪,这一刻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她告诉自己没关系,没有关系,她不怕苦,不管做什么,不管怎样艰难都好过接受孙文晋的这一张卡。
她刚走到门口,孙文晋飞快的上前抓住她的手,唐瑜没有转过身来,她看着孙文晋的手想起那天在医院他按在她手背上轻轻的说“听话”,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她的眼泪突然止不住掉下来,她很不喜欢自己哭,特别是此时在孙文晋面前,她看着孙文晋的手,尽量克制着哽咽的声音:“孙先生,那天,你说,我们之间的事不会有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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