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晕死当中,无力反驳,不然还得再晕死一次。
先别说他压根就没为贾老六出头过,纯粹是某人把祸水往他身上引。再来就是朝廷人马压根就不是找天地会麻烦,完全是来抓捕他归案的,他哪里是侠肝义胆圣母心发作,他压根就是拒捕……咳好吧,自保。
但是窝窝想要人家欠她人情的时候,那是啥话都能编出来。更何况是在人家不知道她底细,她知道人家底细的情况下。
果然,这两个表明上江湖草莽,实际上是天地会属下的人听了,都是眼中一亮。
“小兄弟,此话当真?”吴大鹏连称呼都变了,蹲到窝窝身边亲切慈祥的问。
“真啊,比金针菇还真啊!”窝窝擦着泪说,“我就觉得奇怪了,我哥哥他为毛这么偏袒天地会,你看看,他的头我的头,都没减额发没梳鞭子对吧?这就是他固执!硬是要保持前朝传统,一切从头做起……”
吴大鹏看着窝窝和茅十八的眼神更加欣赏了:“一切从头做起……好志气啊好志气,原来茅兄弟是如此大义之人!”
“是啊,不但大义还很厉害,不信你去看看,外头那些朝廷人马和盐枭的尸体肯定还横在那里!”窝窝眼泪汪汪的说,“可惜啊,这么一个大义又厉害的人却要死了,你说天地会有什么好,十八哥为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出师未捷身先死,天地会在哪里啊!十八哥你死的好惨嗷嗷嗷!!!”
吴大鹏听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然后侧过头对王潭道:“去旁边镇子买些干净的布,给茅兄弟包扎伤口,我在这里先照料着。”
王潭听了,点点头,转身就走。背后窝窝连忙喊:“骑我的马去,不用客气!”
骗的人家为她奔波,花钱,回来还得连夜照料伤者,她还不够……临走又让人家欠了个人情。
小镇离的不远,有了马来来去去不用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里,吴大鹏已经把药抹遍了茅十八伤口。看着茅十八呼吸慢慢从急促变得平缓悠长,窝窝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兄弟,你是茅兄弟的什么人啊?以前可没听他提起过你。”吴大鹏擦擦汗,笑吟吟的问。
“噢,我是他新收的小弟,从小无比崇拜十八哥啊我,看我的头,就是照着他的样子剪的……像不像?”窝窝随口答道。
“哦,那倒是很有缘分了。对了,小兄弟,你刚刚说朝廷要围剿天地会,这是怎么回事啊?”吴大鹏也似随口问道,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
窝窝却是心里咯噔一声,来了。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还好爷们开的是金手指。于是坦荡无比的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了,那时候太乱了,我就听那自称史松的说什么……天地会……什么青木堂,什么什么甜水胡同啊……哎哟,我心里现在只想着十八哥不要有事,其他的我都记不清了。”
再说清楚一些就该把吴大鹏吓死了。
要知道天地会行事一向隐秘,会中人多半是装作平头百姓度日,大隐隐于市。而那北京甜水胡同恰是青木堂属下扮作百姓,小贩,街头卖艺人的聚集之地。如今听窝窝说,朝廷已经知道了他们所在,还要发兵围剿,那可真是魂飞魄散,只觉得一场大清洗是少不了啦。
窝窝看他一个老人家脸色如烂白菜一样,抖动如风中落叶,心生怜悯,便开口安慰,结果一开口又是要人情:“大伯你别担心,这些我没听清楚,有的没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听的很清楚,就是这些都是那官兵首领史松查探到的,他正准备把这一切告诉鳌拜,好领一份大大的功劳,所以这事他谁也没告诉……”
“此话当真?那史松如今何在?”吴大鹏一把抓住窝窝的手,用力之大捏的丫骨头嘎吱嘎吱作响。窝窝疼叫一声,吴大鹏这才觉悟过来,松了手道歉不已。
窝窝晃了晃手,嘿嘿一笑:“真,比猪还真。再来那史松被我十八哥狠狠的打了一顿,虽然没死,但是破相是少不了的,估摸着现在应该也在附近的镇子上养伤吧。”
这么说着,一阵马蹄声传来,循声望去,原来是那王潭已经归来。
王潭匆匆下马匆匆跑进来,一面跑一边说:“外头果然许多官兵的尸体,还并着一些盐枭的人。对了,我刚刚去抓药,还瞅见一伙官兵也在那里……”
吴大鹏眼睛一阵闪烁,窝窝已经在心里发笑……哼哼,还当她骗人不成?她从来不说子虚乌有的谎话,被戳穿多尴尬啊,她要说谎,就没人戳的破,最好还要来帮她数数钱……
如今窝窝的话吴大鹏已经信了八九成,最后一成就差眼见为实了,见事态严重,吴大鹏心里已经生出杀意,想必是要趁夜去把那史松杀了,好一劳永逸。于是转头对窝窝笑道:“小兄弟,大伯和大叔有急事要先离开,等茅兄弟醒了,你和他说一声改日再战……”
“嗷嗷嗷!!!十八哥你死的好惨啊!!”还没等他说完,窝窝就已经扑到茅十八身上大哭不已了,“大伯你这人不厚道,你看十八哥为了和你们赴约一条命去了半条,现在你丫说有事,也不说是什么事就要走,你说十八哥越狱是为毛啊为毛!!”
“这……这……”量是江湖好汉吴大鹏,这时候都有点冒冷汗了,听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不够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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