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王居安没说话。
王亚男又道:“你小时候不是常抱怨,你爸对天保比对你还要好吗?还有,自从思危被接回家里,你爸就只顾着他了吧?”
王居安顿一顿,才道:“我原以为……他比我小,他妈又不在跟前,所以我爸疼他多些。”
王亚男没理会:“我嫂子这个人,到死都容不下王思危,只要我哥对王思危好点,她就赌气对你更好,我哥不在跟前了,她也没心思搭理你,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还有,你都三十多了,但是我哥去世前却把股权交到我手里,你满腹牢骚。他哪里是怕你败家,只是那会子,他亲儿子王思危还没那个能力,我哥的意思,希望你能辅佐他,又担心你和他争家产……”
王居安打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要说了!”
王亚男叹息:“好在他们帮你把王翦一手带大,你也该知足了。”
王居安沉默,胡乱摸出一根烟来,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干脆烟也不抽了,直接揉成一团扔桌上。
王亚男道:“以前是没说开呢,何况就算找个再好的职业经理人也比不得你这样尽心尽力,现在你都知道了,这为他人作嫁的事还有滋味么?”
王居安抬眼盯住她,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过一会,他忽然笑起来,说:“您一直就想翻盘来着,有意等我用手头所有的资产帮您抵了债,让我一无所有。您是玩弄权术和资本的大鳄,要不是这一场闹剧,我会输得心服口服。”
王亚男也笑:“小子,怎样,我没比你白活这么些年吧?”她轻描淡写,“还有,你那些资产和人脉,哪一样不是站在我们王家的肩膀上得来的,我收回自家的东西,也不算胜之不武。”
“我没觉得你赢了。”
王亚男不再多说,起身出去,走前拍拍他的肩膀:“我惜才,可惜你不是我儿子,这样,我给你留点面子,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你自动请辞。”
周远山把车开过来,摇下车窗看了她一会,才问:“你不走?”
苏沫坐自己车里,看上去有些茫然:“我还有事。”
周远山直接道:“你等了快半小时了。”
苏沫低头,不去看他,只说:“你先走,我再等等。”
周远山摇一摇头,没再多说,车子开出去,油门却轰得大了些。
苏沫一直等到下班,又等到天黑,停车场里渐渐空旷,直到临近午夜,大楼即将封楼,才看见王居安的身影,他低垂着头颅,手里夹着半截香烟,似乎连步伐也显出困顿,全无往日风采。
他没有看见她,或者说全无心思留意周遭。
苏沫轻轻按一下喇叭,他忽然侧头,看清了人,也不走近,直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沫下了车,却听他说:“快走。”
她步子微顿,王居安脸色十分难看:“赶紧走,我见着你就烦。”
苏沫不忍看他的眼,却不得以走去近旁,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瞧着她笑一笑:“都等着看我笑话呢。”
“没……”
“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听不懂人话?”他伸手按住她的肩,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我跟你讲,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同情,我……”
“你怎样,除了迁怒,你还能怎样?”
王居安一时给气乐了,狠狠盯住她,正要开口,又似乎犹豫,烟卷递到嘴边,用力吸上一口,脸上表情十分烦躁,再开口时,嗓音却已低下去:“特别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这样。”
她说不出话,只能强忍眼泪,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走了。”
第85章...
苏沫回到车里,拿纸巾擦了擦眼,过了一会,仍没听见那边的动静,她发动汽车,嘈杂的马达声中,心思更加繁乱。
第二天,钟声一清早打来电话,开门见山说:“姐,我的东西不见了!”
苏沫还没起床,懒洋洋应付:“什么东西?”
“你说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同学说你最近来学校找了我好几次,你明知道我上周六回家了,你还来?”
“那又怎样?”
“姐,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申请的几所美国大学,现在已经有消息了,只要签证完了,我拿到那笔钱就可以签证买机票,买了机票我就能出国了。”
苏沫说:“三千万得买多少张机票啊,你这辈子都飞不完。”
“姐,”钟声在那边急得跺脚,“我现在就想出国,我知道姓王的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我打算拿了钱就走人,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你不能这个时候跑来偷我的东西。”
苏沫揉揉额角:“什么偷不偷的,声声,别说那么难听。”
钟声气道:“不问自取,不是偷是什么?”
苏沫笑起来:“我去给你养的花翻翻土,你那盆花是不是经常翻土呀,难怪长得那么好。”
钟声耐着性子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沫起床刷牙,含糊道:“上回,你一进门就盯着那盆花看,我一看,养得挺好,你说你这孩子,被子不叠,桌子不收拾,在家的时候别说养花了,吃饭喝水都是别人递到跟前,你就是个花骨朵,还要一屋子人养呢,怎么突然有那个闲心,你不是做这种细致活的人。”
钟声有些泄气,放软声音:“姐,你真聪明,好吧,我不要三千万,他愿意给多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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