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这个世上没人会相信那个与裴然争吵的女人是安夫人。
她说裴然抢了她的儿子,死了哥哥活该!
裴然也口不择言道,如果方知墨死了,你们安家一个也活不了!
安夫人仰天大笑,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突然发现跟你通话也不是那么气人,至少可以当笑话听。
裴然眼泪扑簌扑簌而落,她想扑到那头,撕碎安夫人无耻的笑脸。
她的哥哥才不会有事,都是变态的安家害的,都是他们害的!!
伤心欲绝的那一刻,报复的毒火在熊熊燃烧,她抓着话筒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你还是留点时间去偷情吧!少做一些缺德的事,就不会没孙子!”
噶,安夫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足足愣了几十秒,忽然失声痛苦,尖叫着挂了电话。
挂着满脸的泪水,裴然绝望的趴在桌面上,她觉着自己快要死了,那个巫婆快要整死她了!
方知墨,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躲起来了,暂时生小然的气。
她哭着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安辰羽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门口,表情阴魅难测的凝视着她。
他听见她骂安夫人了?
裴然不禁后退一步,粉腮还挂着眼泪却充满戒备与疏离的等着他,她知道他会打他,不过她很开心,至少那个老巫婆陪她一起痛苦。
她闭上眼,等待对方的巴掌落下,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战战兢兢的睁开,门口早已没有了安辰羽的影子……
从那以后,安夫人的骚扰电话再也没有来过。
昨天的沐浴乳刚刚用完,这瓶是新的,连味道都那么独特,应该又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他的名贵货。裴然打了一层又一层的泡沫,觉得一点气力也没有,好像一条被抽了筋的人鱼,恹恹的躺在浴缸里。
一千一百八十五天了,她从青涩的十八岁被一个男人直接过渡成了女人,现在忽然发现自己二十一岁了,镜子里的她有着女人骨子里的媚,这是被男人烙印后洗不掉的印记,哪怕长的再清纯……
她缓缓铺开画纸,记不清描绘了多少张方知墨的脸,通常是画一张烧一张,她想着她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情绪,有缠绵亲昵的,有无辜委屈的,还有嗔怒交加的,甚至还有点恨她,越恨越想,越恨越爱,她掉进了一个有毒的蜜水中,像吸食了海洛因,无法自拔,明知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忍不住贪恋。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哥哥离开之前不对她那么好,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缱绻,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疯魔的痴恋?
哥哥,你应该对我坏一点的。
这么多年,你的身边是不是也有了其他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高贵?
你们相爱么?相爱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会想起我……
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裴然也不怨他,毕竟她……也不是什么……
可是,心可不可以还爱她?
她缓缓擦着头发,想着,你吻过我,抱过我,明明是爱我的……
……
一向清高的何教授突然通知裴然去学校一趟,说是关于她上学期期末一副作品的事情。
裴然欣然同意,何教授很少单独找同学探讨作品问题,这或许是自己的风格受到了他的关注。
她的交通工具已经从出租车变成了一款红色i,考虑她一向低调,安辰羽在她学会开车时就送了这个礼物,并扬言,这辆车很便宜,非常适合低调的村姑。
没想到此车深得娟子欢心,自此以后经常以自己的奇瑞qq抛锚为借口,以达到借开i出去招摇过市的目的。知道有一天被冷楚碰见了,他调戏娟子不成,又哄骗娟子陪他出去玩就给她买个一摸一样的,最后被娟子大声喊抓流氓啊抓流氓,弄的好不狼狈!
最后,恼羞成怒的花花公子不甘心的讥讽娟子是个虚荣的暴发户的女儿,拿个破qq跟人家换i,脸皮不要太厚。娟子又气又羞,眼看就要跟冷楚打起来了,裴然非常气愤的护短,“我就喜欢跟娟子换车开,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暴发户家的儿子呢!娟子的爸爸在g市的工厂可是有名的乡镇企业,年年都拿优秀奖章。”
闻言,冷楚笑的喘不过气,“原来是乡镇企业的女儿,也是个村姑,哈哈哈……”
娟子含泪道,“裴然,想不想杀了他!你只要告诉安辰羽他非礼你就可以解决!呜呜呜……”
半路突然被红灯拦截,裴然不得不刹车等候,车后警笛大作,有三名穿制服的警察从挡风玻璃前穿过,吹着哨子驱赶人群,拉开警戒线。
出什么事了?
裴然一边倒车一边仔细观察。
原来是一个破产的中年人要自焚。
就站在马路中央,拦在一辆宝蓝色的迈巴赫前,额头还滴着血,他先是不停的给车主磕头,含糊不清的喊着不要吞并我的公司,不要吞并我的公司,那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后来干脆站起来,将汽油淋个满身,掏出打火机要在企图吞并他半生心血的车主面前自焚。
而神秘的车主自始至终没有露面,更别说劝阻了,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无动于衷的坐在车内,等警察出面解决。
在这座川流不息而又纸醉金迷的城市,悲剧每天都会发生,阴谋诡计,落井下石,踩人上位,口蜜腹剑,绵里藏针皆是商战中不可或缺的手段,也因此成就了他人的大好风光,就像有红花就一定要有绿叶一样,在这里生活已久的裴然早就明白了它的冷漠。毕竟,她也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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