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实!」接着一名男子由外回来,看见抱在一起的母女,立刻惊喜得丢掉手中那买来裹尸的草席,双目殷红的将两人一起抱住。
她小小的身躯被两个大人抱得紧紧的,紧到她全身起了一阵激灵,明白这对男女应该就是这副身躯的爹娘了。
「哎呀,天气寒冽,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就跑出来了,这才落水醒来,别又染风寒了!」那妇人发现她颤抖了一下,以为她冷,马上吩咐道。
落水?这下她明白了,这小女童昨日落水死了,而自己被那疯妇杀了后,直接穿越进到这具身躯里,她取代了小女童!
「冷吗?爹这就抱你进屋去。」男子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忙抱着她到雷府外院另辟给下人居住的屋子里去取暖。
眼见春实实的父母在屋里为自己忙东忙西,一个为她生火烘暖身子,一个喂她喝下姜汤热粥,两人脸上充满喜悦——本以为死了的女儿失而复得,如何不令两人欢天喜地。
这让本想告诉两人自己是周筱琳,不是春实实的她,不知如何启口了。
另外她也担心自己真正的身份会吓坏人,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了,谁又能接受她穿越的事实?如果真说出口,只怕人家会以为她落水后疯了吧?
说不定,干脆把她当妖怪看待,古代人对付妖怪的方法多是放火活活烧死,她可不想死得这么惨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隐藏这个秘密,不说了。
周筱琳一双机灵的眼悄悄观察屋里布置,这屋子虽干净但设备简朴,再瞧眼前两人的装扮,与她刚才在外面见到的人差不多,只是又稍微体面些,看来春实实的父母应是这户大宅院的家仆,可能还是个小管事什么的。
「实实,你现在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爹再去为你请郎中来瞧瞧?」春品贵关心的问。
「是啊是啊,还冷吗?娘再给你弄床被子来。」春婶也问,这屋子是另辟给雷府内管事级以上的下人住的,弄床被子非难事。
周筱琳摇摇头,春实实的父母这般嘘寒问暖,显然极为疼爱女儿,她不禁想起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刺死了,老爸老妈一定伤心死了。
想起父母此刻失去自己的心情,她不住悲愁起来。
「实实,真不舒服吗?爹这就去找郎中过来——」春品贵见她忧容,立即就要出门请人来。
「不用了,我很好,身体无大碍,既不冷也不饿,你们不用担心。」她赶快叫住已经要冲出房门的春品贵,表明自己毫无不适。而这也是事实,醒来后,她除了精神受到惊吓外,身体好得很,可见这具身躯在未落水前极为健康。
春品贵松了口气,正要走回来,门外已有人急敲门。
「春管事、春婶,快!快出来,老太太不行了!」外头的人喊得急。
两夫妇闻言脸色一变,春品贵赶紧去开门,门一开见是李嬷嬷。「老太太真不行了?」他急问。
李嬷嬷哭红了眼。「老太太从昨日起就已经……唉,能拖到今日早上已是不容易,我晓得你们家实实刚醒来,夫妇俩正高兴着,但太太让所有人都过去老太太房里诵经,替老人家续命延寿。」
「那还等什么,咱们夫妇这就过去。」春品贵立刻说,老太太平日待他们不薄,这时候过去为老太太尽点心意也是应当的。
「可是实实……」春婶回头看了眼女儿,她刚醒过来,放她一个人在屋里着实不安心。
「她既然醒过来了也得一道去,太太发话,所有人不管老少都得去,那方姨娘连自己院里摔断腿的小翠都给抬过去了,实实若不去,怕日后让人钻了空子……」李嬷嬷暗示的提醒。
春婶一听就明白,这府里后院如后宫,各房都有计较,他们夫妇是太太赵氏院里的人,方姨娘若知太太院里有人托病没去,八成又会衍生事端,说太太院里的人对老太太不上心。
春品贵抿了唇,走到女儿床前。「实实,咱们身为雷家奴仆,由不得自己,倘若你身子还行就站起来,咱们一道去颂德园替老太太延寿。」他严肃的说。
周筱琳从他们的话推测,这快死了的老太太大概是府里的长辈,晓得自己不去会为他们带来麻烦,于是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己能走的。」她起身下床,套上小包鞋就随他们去了。
春婶仍担心着她,却也无可奈何,身为家仆,什么事都不是自己能掌握,得随主人拿捏。她心疼的牵着女儿的手,与丈夫一起去到老太太住的颂德园。
屋外面已是满满的人,大伙哭成一团,旁边还有和尚手捧经书,嘴上念念有词。
周筱琳瞧着眼前这阵仗,可见自己穿越来的地方不是一般小户,当是极富之家了。
她随着春品贵夫妇往前走,老太太屋前有人指挥着众人前进,一批批的让人进到老太太屋里,等念上一段祷文后再出来。
春品贵一家三口跟着排队,不少人见到「春实实」先是吃惊,后又替春品贵夫妇高兴,可眼下的气氛哪能表现出一丝喜色,遂都忍了下来,只朝春品贵夫妇点点头,表示恭喜「春实实」平安无事了。
春品贵夫妇明白大家的意思,将这些心意收进心里。排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的队伍,终于轮到他们一家三口进到屋里。
周筱琳见屋里站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这些人各个衣着富贵,应该就是雷府的主人们了,此刻他们表情哀戚,尤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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