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从没有想过,她和玄华的第一次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极致的缠绵,是离别前最后一点温暖,清洛知道,此一别,或许将再无回来的机会。
她静静的为自己上红妆,抿着淡淡幽香的胭脂膏子。
望着铜镜里,黑发如云,腮染酡红,醉眸潋滟的绝色容颜,清洛试着笑一笑。
吃下一颗避孕的药丸,可保她一月无恙。
飘逸的紫红色烟罗纱衣,长长的逶迤在冰冷的青砖上。
婢女点着灯笼,走在前头。
带着她往布置好的房间走去。
玄华说,他可以忍受皇叔的惩罚,也不能忍受她被人送走。
他说他宁愿死,也不愿将她拱手送人。
但玄华是皇子,是大凉子民的希望。清洛更深知,肃王惩罚人的手段,那是尝试过一次就不敢再忤逆第二次的可怕。仅仅是那一招摧心毒掌,就可以让人万蚁钻心,不死不活,疼上七七四十九天。
她曾经看到玄息被摧心毒掌摧残过,不愿让玄华也遭受那样的伤害。
“清洛小姐,前面就是了。”
婢女们停下脚步。
“把灯笼给我。”
清洛拿过一盏灯笼,踏进了幽僻沉静的院子。
炎夏的夜晚,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上,乌云飘过,有种惊人的苍白。
屋檐下悬着几盏风灯,空气纹丝不动。
草丛里跳过蛐蛐,蝉鸣歇斯底里。
仅着薄纱的她,走了这么段路,已经微微的渗出一点细汗。
头上唯一戴着的一支流苏步摇,在她行走时发出低低的,沙沙的如银的响声。
第四章:chū_yè
清洛推开房门,房间里幽暗无光,但却闻见一股浓到刺鼻的花香气息,还有几分酒香。桌子上备了酒菜,房间是干净的,有清扫布置过。奇怪的是,所有的灯烛均未点燃,静得好像没有一点人气。但下一瞬间,有一堵身影从她背后贴上来。
“玄华!”清洛心房一颤,眼神变得温柔:“你……喝酒了吗?”
玄华身上的酒气浓到醉心。
清洛蹙起眉头,玄华极少沾酒,哪怕沾也只小喝三杯。
于是清洛心想,玄华是悲痛的,他惟有用酒来麻痹自己。
“玄华,你在做什么?”清洛紧张,因为玄华用一条丝绢将她的眼睛部分蒙上。
“嘘——”玄华在她背后安慰她。
离开了光明,在黑暗中人的感官变得更加清晰,清洛感觉到玄华的鼻息喷洒在她耳朵后,他的手指,从她如云的黑发中穿梭着。脑海中浮现调教的画面,那些青楼女子的御夫之术,她再是熟悉不过,只不过,那些仅止于眼睛,亲身体验的时候……却是云泥之别。
房间外,风铃摇晃,突然间大风骤起。
这炎热的夏夜,天气说变就变,屋外闷雷滚滚,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闷热的房间里,微弱的橘色烛光被点燃。
透过朦胧的红布,气氛骤然间变得暧昧又sè_qíng。
清洛被玄华抱到床上,他将她放在冰凉的丝被上,清洛的脑子里,已经掠过许许多多交欢的淫靡画面,她羞红了脸,试图挥走那些感觉。玄华的手指从裙底滑上来,他低头咬住了她胸口上的衣襟,用牙齿一点点咬开。
他的手温滚烫,像是火一样吓人,熨贴在她嫩白的大腿上,不断往内探去。
玄华的唇带着一团火吻下来,清洛每一次想伸手解开红布,玄华都会将她阻止。
雷声越来越急,闪电扶摇直下。
片刻的功夫,噼里啪啦的雨声一颗颗结结实实的砸在门窗上。
然后形成铺天盖地的雨罩,瓢泼的甩向大地。
闪电的光芒忽明忽暗,有种惊心动魄的暧昧。
清洛热汗淋漓,在闷热的空气中急遽的喘息着。
玄华一口含住了她的蓓蕾——猛然间,清洛如被电流击中!
这感觉——
“玄息?!”意识到什么,清洛用力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红布。
眼前正压在她身上的邪魅少年,不是玄华,而是玄息!
“轰隆!”雷声伴着闪电劈下来,那刺眼的白光照着一张俊美妖冶的面孔。
清洛毫不犹豫的,拔下流苏簪子狠狠的扎向玄息:“滚开!”
玄息一动不动的压着她,任凭她的簪子在他肩头戳出几个血洞,殷红的鲜血滴下来,刚好滴在她胸房上,玄息低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从骨头里尖叫,玄息说:“清洛,你应该扎我的咽喉,而不是扎在这不痛不痒的地方,我早说过,你永远下不了手杀我的。”
“玄华在哪,你哥哥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清洛死死的掐着玄息的手臂。
“我只不过引他到后山岩洞,然后将洞口堵上了,没有几个时辰,他出不来。”
玄息俯身说:“我永远不会对你还手,清洛,只要你狠一狠心,杀了我,你就可以从我掌心里逃脱掉……清洛,你敢吗,你敢杀了我吗?”
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有种透心的邪魅:“你是杀手,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可你只是选择拿一个无用的簪子在我身上扎几个窟窿,清洛,承认吧,因为你在乎我,因为我们一起生活了上十年,你怎么会忍心下手杀我甚至是伤害我?”
玄息说得没错,如果她不杀了他,凭她的身手绝没有可能从玄息手中挣脱开。玄息说得更没错,她杀不了他……她总是会想起玄息被摧心毒掌摧残的那七七四十九天,这个桀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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