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卿寒虽不惧火,但到底本性为狼族,对着这耀眼的光线也觉得颇不自在。再加上温度一上来他明显感受到身体的不适,怕这具身体扛不住热度,又不愿被看出端倪,只不着痕迹往后靠了靠,与火堆保持一定距离。
这身体是因为有了他的灵力才能维持此番模样,但他的灵力也难以长久保持一具尸体的鲜活,只是延续其衰腐的时间而已。
卿寒的小动作那人也注意到了,以为对方是在排斥自己,眼神微黯,半晌见卿寒闭目坐着一动不动,不由道:少爷,我今晚在这里守夜,防止有野兽出没,你困了就先躺下睡吧。
卿寒睁开眼看看他,心里觉得好笑。
他现在灵体虽衰弱,可震慑山林里那些不知好歹的兽物,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这情况也不便说穿,有这个人心甘情愿的值夜也不是坏事,他打了个哈欠,也不多说,便倒头睡下了。
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对不上心的人,哪里有那个心思去理睬对方死活。
也许是因为有火光有声响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有另一个人在便不自觉有了防备,卿寒睡的并不安稳,烦躁的睁开眼时,却正对上一道牢牢锁定他的温柔目光。
见卿寒蓦的睁眼那人慌忙不自然的别开脸,起身去往火堆里添枯枝。
火堆重新燃烧带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让卿寒也没了睡意,以手支于脑后,慢悠悠的吐出他今日的观察所得,连个疑问口气都吝于给予:你喜欢我。
那人手猛的一颤,僵硬的侧过身望着他,露出丝惊恐的神色来。
卿寒也不急,只悠闲的看住他等待答复。
见对方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又变的发白,卿寒不知为何,竟突然觉得很是有趣,勾了勾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人类的喜欢,究竟是种怎么样的感情,他其实不甚清楚,更不屑了解。
反正毫无疑问都是虚妄的谎言。
至亲之间都有嫉妒背叛与毁灭,横亘在两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所谓喜欢,能可信到哪里去?
更何况人类的生命还如此短的可怜,一生一世于他而言,也不过白驹过隙。
第10章:那些过去
好半天那人闭了闭眼,脸色灰败,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缓缓应:是。
声音低低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偏偏口气坚定的出奇。
这承认反倒出乎了卿寒的意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意外的多看了他几眼。
没想到这人看上去内敛保守,在这点上竟然坦荡诚实的很。
只是被他人的话噎的语塞,于卿寒倒是破天荒头一回,这下反而起了兴致,接着说出根据身体的反应传达而来的感受:可我不喜欢你。
也难怪这具身体会对这人这般排斥,面对对己有情自己却无意的对象,搁了他大概也会避而远之吧。
那人的脸色在火光下依然显得苍白,却仍淡淡应了声:是。
口气平静音色温和,看不出难堪,也没有尴尬,仿佛尽管才被这么赤裸裸的拒绝也与己无关,只是同卿寒一般在不含感情的陈述事实。
对上那人眼里的沉静卿寒觉得颇有些无趣,也不知怎么就突然生起了将其打破的念头:你叫什么?
那人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表情明显僵住,惊疑不定的望着卿寒,声音有丝明显的抖意:少、少爷?
醒来的时候在水边,应该是被什么磕到头了,卿寒指了指自己: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卿寒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一个人类撒谎,而且还这般面不改色,不由懊恼的皱皱眉。
欺骗他人的事情他以前向来不屑去做,现在竟也要到这般地步。
想必是用了这个身体,结果也因此沾染了人类的习性。
比如虚伪,和谎言。
那人明显信了,丝毫不作怀疑,只急急的问:少爷,你现在身体有没有问题?特别是伤处
没什么大碍,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卿寒说谎说的愈加流畅:听你说我掉进了水里,想必是被水冲到岸边时,被石头撞着了。
没事,人没事就好,等回去找崔大夫看看。那人显然放下心来,喃喃说着,又赫然抬起头:所以之前
语声戛然而止,半天他才自嘲的扬起个笑容,虽然尽是苦涩的味道。
所以即便少爷失忆,过去一片空白,也仍然无法对他生出什么感情。
笑什么?卿寒莫名其妙的扫他一眼,懒洋洋的道:见我对过去一无所知,很有趣吗?
我叫言澈。那人一字一顿,声音慢慢在黑夜里飘荡开来,不疾不徐的陈述,在这崖底的幽深阴沉里显得格外低沉柔和:少爷你从前,救过我的命
一言不发的听着言澈说完,卿寒终于对这具身体的身份有了个大致了解。
这身体的主人叫杨子杰,祖上是鲜城人,之前在鲜城开了家武馆,据说还小有名气。
后来杨家不知遭逢了什么变故,杨子杰的父亲便独自去了座远离鲜城,名唤澜月的小城做起了小买卖,娶妻生子定居下来。
不想造化弄人,夫妻俩一次亲自去外城进货时在山林遇上劫匪不幸身故,只留下杨子杰一人。
杨子杰是家中独子,从小就有出色的经商天赋,父母过世后他年仅十九便一力扛起家中所有事务,至今十二载,把生意发展的有模有样,规模更是扩大了数倍。
在如今的澜月城,提到经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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