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钟江远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洗手台上撞,磕得何楚眼前发黑,闷哼了一声,然后被掼到地上,在熟悉的拳打脚踢下来前,抱住了自己的头。
钟江远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几个月前勒索方瑜恩,被方瑜恩的爸妈送到了警局,出来就锲而不舍地堵人,看到方瑜恩一次,打他一次。
更不用说这次丢了那么大的脸,前两天没有出现,要么是被关了,要么是在观察何楚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我这么捧着你,就这么对我。”钟江远鞋底蹍着何楚的后背,何楚脸挤在瓷砖上,咳了两声,手往后想推开要把他的背踩平的腿。
钟江远用脚尖把他踢到一边去,看着他喘不过气的样子,鲜红的舌尖若隐若现,苍白的尖脸上,眼尾点着一粒小痣,有一种异样孱弱的漂亮。
钟江远掐着他的下巴,要亲上去,何楚偏过头咳嗽,钟江远嗤笑:“碰也不让碰,你是把老子当司机呢?”
何楚费力呼吸,提醒他:“我们说好的协议里没有这一项。”
很简单的协议,他跟在钟江远身边,钟江远不去找方瑜恩的麻烦。
钟江远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说:“我要你当我的o,这话你是听不到吗?”
何楚有点想笑,为什么会有人以为暴力和恐吓这种东西就真的能让人匍匐于他们脚下呢?
“行,你牛/逼。”钟江远打了他那么多次,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任何想要看到的表情,这次也是。他停下来后,何楚狐疑地用手肘撑着地爬起来,一张白脸上,只是皱着眉尖,然后去洗手。
钟江远点了一支烟,靠过来把他堵在身前:“我这几天想了几个问题,你说你家里要是真的很在意你,怎么就没有发现之前你替人挨打的事呢?”
“他们要是真的管你管得很严,你带着我的信息素回去,他们怎么就没有来找我麻烦呢?”
“阿楚,你到底是怎么和你家长说的?说你每天带回去的信息素是你男朋友的吗?”
冷水哗哗冲过手指,何楚大脑空了一瞬,连疼痛都暂停了一样,在被钟江远故意释放的信息素里面,他被定在原地,每一寸皮肤下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其实你家里根本不管你吧。”
他这两天跟着何楚,突然想通了,何楚其实什么都没有,之前那些威胁全都是假的。
门突然被敲响了,有人在外面催促,说:“谁在里面?怎么把门都关了。”
钟江远拍了一下何楚惨白的脸,干裂的嘴对着镜子笑了一下,说:“阿楚,我们慢慢来。”
他去拉开门,大摇大摆走了。
外面的人看着里面的那个小个子o,还有被丢在一,好心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何楚摇头,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下头上沾的脏东西,关水的时候头皮都冻麻了,嘴唇也是乌青的。
进来上厕所的人把纸给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下:“需要帮助吗?”
何楚用纸擦着滴水的头发,对人摇头,走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眼前有点重影,但是更怕钟江远在外面等着他,绕了一下路,跑着去了保龄球馆。
恒温的场馆内,他们被要求穿统一的工作服,何楚在换衣服的时候,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有新的,也有旧的,青黄,紫黑,血红,一片一片惨烈地盖在苍白的皮肤上。
何里翻出了消炎药,站起来的时候牵扯到腰上的伤,疼得他扶了一下旁边的衣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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