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般滑腻,如玉兰般洁白,直教人爱不释手。
秋雨来脸已红得透了,他轻轻别过脸庞,低下头:雨来,听凭王爷处置,求王爷,心疼雨来。
北堂朝听着这一声,简直觉得就是季华鸢在小心翼翼地求自己,只觉得心头大悦。他爽朗一笑,拍拍秋雨来,道:你先洗着,等会差人送你去本王房里。新分的院子可能还要收拾一阵,你也不必心急,王府的日子,还长着呢。
秋雨来知道这已是暗许的意思,连忙在桶中跪了,谢恩道:雨来谢王爷恩典。
北堂朝拾起他肩畔散落的一缕长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浴房。
这人,王爷可还中意?云寄早就拿了要给秋雨来的衣服,回到房来,听见浴房里有声音,便心知北堂朝在里面,于是也不出声,一直在外面等。此刻见北堂朝大步出来,眉目间尽是爽朗之色,心下也松了一口气,递上擦汗的帕子轻声问道。
北堂朝轻轻搂过云寄,柔声道:云儿这般善解人意,本王怎能不领情?
云寄低头淡笑:王爷喜欢,便是云寄没有做错事了。只盼着王爷,新欢在怀,不要忘了旧人才好。
北堂朝将他搂得更紧,看着他:我怎么可能冷落了云儿。说罢便在云寄额间一吻:这孩子本王喜欢,但是,这王府里最重要的公子,还是你云寄,不会改变。
11、落虹出鞘
北堂朝清晨被鸟叫声吵醒,他慵懒地翻了个身,见秋雨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头。北堂朝笑:你倒起得早。
雨来服侍王爷起身。秋雨来昨夜承宠,此时语调更是温柔。他伸出嫩白的手,替北堂朝收拾好被褥,又伺候他穿衣洗漱,手脚极为灵巧,打点得有条不紊。
北堂朝由着他伺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雨来懂琴棋书画,有没有看过比武?
秋雨来蹲在地上服侍北堂朝穿鞋,答道:王爷,雨来没看过。
正合北堂朝心意。
北堂朝哗地一声打开秋雨来递过的折扇,两指拢过,又合上:今天,你就跟着本王,去看一场比武。
是。秋雨来虽不知个中缘由,却也不多问,只是乖乖应了。
东门的擂台,从不摆在东门营地,而是择了帝都近郊的一处林子作场地,天盖地庐,杀手们也好尽情发挥。
季华鸢站在林子中央,望着四下里乌央乌央的人,暗影云天余下的二十一影卫站在最里面一圈,他抬头打量身边林立的树木,已是准备挑了一颗粗壮的等会躲上去逃命。
此时此刻此地,感受着周围人的腾腾杀气,季华鸢忍不住自嘲地想,我堂堂华鸢公子,这般秋高气爽好景色,来这落叶美林,竟不是作诗,不是作画,倒是聚了一群人打架来了。想想自己当年高中皇榜,琼华宴上风华绝代之姿,不禁感慨人生际遇变化之无常。
老天,你这是把我玩弄得惨呢。
饮笙走过来,开口问道:你行不行?
不行,季华鸢懒洋洋地答,见饮笙板起脸来,又立刻打起精神笑回道:不行也得行。
饮笙不理他,只是淡淡知唔一声,便转身要走。
老师,季华鸢拉住他,丹凤眼笑得眯起来,像一只狐:要不您先回吧,这点小场面,就不入您的眼了。
饮笙依旧是那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只道:我要看着。
季华鸢叹气,饮笙偏是不解人情地又补上一刀:王爷也要来。
季华鸢心道,他当然要来,他安排了这一出,不就是为了看我怎么受人欺负,好解他心头之气的吗。
正说话间,朱雀和长蛇也到了,饮笙拍了拍季华鸢的肩,便去和另三位武师站在一起。花豹是这次擂台赛的主官,站出来击掌示意大家安静,对季华鸢解释道:王爷要带旁人来观赛,不必等了。
季华鸢对花豹点了点头,心里却诽道:看戏还要带上别人!
季华鸢一面在心里咒骂着北堂朝,一边绕场慢慢腾腾地走了一周,忽地笑了,对场下人说:这样,大家都别绷着了,纯来看戏的兄弟,请向后退一步。
没有人动。
季华鸢有点发蒙,想了想,又笑:怎能说大家看戏呢!我重说。没有比武打算的,请向后退一步。
没有人动。
十五号打了个哈欠。
季华鸢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二十一个人不会要一个一个的来挑我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朱雀终于发了话:暗影云天的规矩即是如此。更何况,王爷可是悬了赏的。赢了你,他们都有晋位。
季华鸢闻言恍悟,看着面前二十几号人对自己横眉冷眼,只觉得欲哭无泪。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了摘掉一个七号,要付出这么大代价,究竟值不值。
北堂朝,你这是,要我死给你看呐!
饮笙这边本是心下担忧,此刻见了季华鸢自己一个人表情丰富,也不知这狡猾的徒弟又在想什么主意,倒也不觉得紧张了,只是淡淡地开口:十四号,挑个人,开始吧。
季华鸢思忖片刻,扭头问二十一影卫:你们昨天的搏斗训练,谁最厉害来着?
众人似乎没想到他出口就是这么大的口气,互相对视片刻,十五号站了出来:我。
季华鸢点头,笑,伸出一根手指,客客气气地把人推回了人堆里:那你,最后一个上。
本是绷紧的众人一时间全都松了下来,五号那一众素来活泼,纷纷笑出了声。
花豹有些不耐烦:你行不行?还要一个个的排好了顺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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