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配给的联系暗哨,吹响后能发出类似风声的哨声,用来联系手下再好不过。然而三遍哨声吹完,也没有半点回声,妖书生噌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怎么可能,附近至少有三哨巡岗,就算折了一个半个,也不可能三人齐齐失声!
然而还未等他动身前去查看情况,隐谷的薄薄雾色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个穿着灰衣的男人,面目俊美,身姿濯濯,明明身处能夺人性命的雾瘴中,却像是闲庭信步,看不出半分人气。手中那柄长剑随着他的身形微微晃动,一点血光顺着剑锋滴落在地。
妖书生刷的一下扬起了折扇,这人,他是认得的,可不正是楼主指名要拿的男子吗!谁曾想明明该被堵在谷外的人,却施施然从谷中走了出来,手中带血,拿的还是天枢配发的长剑,这人这人难不成已经变作了山魈鬼魅!
未待他细想,那身影突然晃动一下,似乎化成了一缕青烟。妖书生定睛再看,原地哪里还有那人身影,这一惊让他浑身寒毛都倒立了起来,桃花扇哗啦一展护在了胸前,然而他的动作虽快,却远远抵不上那人宛若惊鸿的身影。妖书生只觉肩上一凉,长剑就在他右胸刺入,串了个窟窿。
他们相距可不止十丈啊!!
妖书生惨叫一声,右手回握就想抓住那把插入胸口的长剑,然而他舍得用身躯换那人兵刃,那男人却不屑于跟他硬拼,反而手指一松,手腕一转,就夺下了书生攥在手里的桃花铁扇。
按着右胸狼狈倒退了两步,妖书生那张丑陋的面上尽显惊惧,几天前跟这人对阵,他有如此强的武功吗?!对面那男人却施施然打开了折扇,左右翻了两翻。只见扇中一面是千里桃花,另一面则是美人明眸,一开一合,像是能惑人心神,那男子如玉般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冷冽、不带半分笑意的笑容。
这么多天过去了,摘星楼还未放弃?
失了本命武器,又被敌人重创,这下连妖书生都知道,今日怕是要凶多吉少。然而那张丑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怯懦,反而愈发狰狞起来,他把手中握着的哑哨再次塞入了口中,大声吹起,只要能拖住一时半刻,自然会有人来助战。
看着对方拼死挣扎的模样,那男人笑了笑,长袖一挥,几枚物件落在了妖书生脚下,每个都小巧精致,正是一枚枚沾染血迹的哑哨。面对妖书生绝望的神色,他淡淡说道:我想问些事情,你若愿答,还能留个全尸下来。
明白身边埋伏的手下已被尽数除去,妖书生不再说话,反而牙关一咬,反手就抽出了插在胸口的长剑,鲜血噗地一声飞溅出来,染湿了他半幅蓝衫。
这拼死相搏的姿态并没有打动那人,反而让他露出了一丝冷笑:又一个冉枫吗?
话音未落,妖书生就合身扑来上来,对方却只是足尖一点,身姿若龙,拔地而起。千里桃花在面前绽放开来。妖书生只觉眼前一花,膝上一痛,便已瘫倒在地。折扇敲碎了腕骨,足尖碾碎了膝盖,剧痛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面前那人却不理会他的惨象,而是弯下腰,用白玉般的指尖拾起了剑柄,剑尖一转,落在妖书生如同狼吻的嘴边。
人熊在哪里?
妖书生破口大骂,然而还未骂完一句,长剑就以撕裂了他的面颊,从唇边拖出一道长长血口。痛得大叫一声,那柄剑却未曾停下,又虚点在了他眼眶之上,浓稠的血点顺着剑锋滑落,滴在他抖动不已的眼眸中。
被送回去疗伤了吗?
我不
剑锋探出,一枚招子被挑出了眼眶。妖书生又是嘶声嚎啕,泪水混着血水喷了出来。
摘星楼在附近可有据点?
你别想
剑刃提起,再次落下。惨叫不息。
随着一句句问话,这场面反倒不像刑讯,而像是凌迟了。可是持剑之人手中长剑未曾一抖,稳稳的一剑又是一剑,收割着自家问题。
毕竟不是名门正派那些铮铮铁骨的人物,妖书生最终只熬了三十剑,血水顺着他的身躯滑落,浸透了附近的泥土,双目已然失明,除了浑身剧痛再也觉不出其他,他的双唇哆哆嗦嗦,让更多血水沿着耳根溢出。
魏凌云?不,我不知道,求你了,我真不知道凌云公子跟楼里有何关系,楼主姓张,他姓张啊!快杀了我,快
剑锋刺入了咽喉,那身躯只发出两声轻嗬,颈子一抽,就不再动弹。看了眼足下血泊,严漠身形一闪,向那边山涧中走去。
沈雁弯腰走进了山洞,此处藤蔓依旧繁茂,把大好天光和郁郁山风都遮在了洞外,上次来到这里时,他还不怎么能动,昏昏沉沉不知睡去了多久,只记得背后的石块不太平坦,硌得他腰背生痛。
而如今,他已经恢复了半数内力,祛除了蛊毒,又在鬼医手下调养两日,虽然离全盛之时还远得很,却也不再手无缚鸡之力。而他身边那人
眉头微微一皱,沈雁弯下腰,翻开了洞边一块山石,下面的坑凹里躺着一个小包、一纸血书。当初为了入谷,这些都是不能带的,严漠就把东西藏在了此处。那时他仍生死未卜,可是那人依旧不愿遗弃这纸能证明他清白的血书。
一阵脚步声在山洞外响起,沈雁缓缓舒展了皱起的眉峰,弯腰捡起那几样东西。随着一声轻响,洞外的藤蔓被了撩起。
拿到了?
伴随着山风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道。沈雁抬头看向走进山洞的男人,和之前不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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