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夹着柳雲,右手拽着柳葳头发上的糨子,跟柳葳一起往河边走了,而柳雲,那样的姿势竟然还能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手上的糨子在吃,两条小腿踢腾的看着还挺悠闲自在。
猫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发愁的对柳侠说:“小叔,你那一天还说生一大堆孩儿哩,你看看小雲跟小雷,俩孩儿就没法弄了。”
柳侠也是想起来那俩家伙就头大,他安慰猫儿说:“小叔是气您奶奶哩,我是独身主义者,连媳妇都没想娶,哪儿还会要孩儿!”
猫儿连连点头:“就是,你老了我养活你,给你买好东西,给你端尿盆儿,咱才不要恁些气人孩儿哩!”
俩人满怀感慨的进了柳钰的新房,花纸已经贴了一大半了,确实像秀梅说的,牙白底子带粉红、浅蓝各色小点点的花纸贴上去很漂亮。
柳魁站在套间门口,远远地打量了一番,看了看贴出来的效果:“嗯,没斜,也看不出接缝,还不错。”
贴花纸是个细致活,看起来好像不应该由柳魁这样的大男人干,可全家人都相信,柳长青和柳魁贴出来的肯定是最好的,柳魁在干活上百分百继承了柳长青的风格,做什么都会尽力做到最好。
给柳钰的新床周围贴花纸,他提前就准备好了直尺和吊线,细致地画好了轮廓才开始动手贴,贴出来的花纸非常规整,几乎看不出接缝的地方。
柳凌和柳海打下手,柳魁贴,十一点半,计划的地方终于全部贴好了。
几个人又齐动手把房间所有的家具摆放到最合适的位置,把房间打扫干净,双人床占据的那个角落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特别温馨舒服的小天地。
但柳侠却发现柳钰对此并不是多兴奋,至少不像他认为的即将结婚的人看到自己的婚事准备越来越趋于完美时应该表现出的那么兴奋。
他轻轻推了推柳钰:“四哥,你是不是哪儿不得劲?”
柳钰好像忽然恍过了神,做出非常高兴的样子说:“没,我看哩有点入迷了,嘿嘿,我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有个这么美哩屋子,这么多好家具,咱还会有钱给屋子贴这么漂亮哩纸,我有点不敢相信。”
柳凌过来搂着柳钰的肩膀说:“走,四哥,关上窗户叫糨子慢慢干,咱上去喝点水,我有点热了,吃完饭咱一块再去河里扑腾一阵儿。”
柳侠和猫儿已经跟着柳魁走到坡口了,回头看到柳海还在柳钰窗户底下的老柿树那里磨蹭,就叫他快点走。
柳海犹豫了一下,跑过来拉着柳魁的胳膊说:“大哥,我也有点热,咱去河边耍会儿呗,咱先不回家,中不中?”
柳魁看看柳海的头发,笑着说:“孩儿,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叫我给你剃了吧,你看你,清早老怕碰见咱伯,稀饭都不喝,拿了俩馍就先跑下来了,这会儿又吓哩不敢回家吃晌午饭,你这心虚哩样儿,俺几个都替你难受。”
柳海的脸揪成了苦瓜:“俺同学都这样,我不想剃呀!”
柳凌无奈地说:“小海,你要真是老待见这个发型,如果咱伯叫你剃,你干脆跟他明说吧,要不你就跟咱伯辩论一番,谁赢听谁哩。
咱伯也不是不讲理哩人,幺儿当初报高考志愿那么大哩事,咱伯听幺儿说了他的想法后,不也没说啥吗?你也学学幺儿,只管跟咱伯说说你哩想法,中不中?”
柳海眨巴着眼考虑了几秒钟,一咬牙一跺脚:“中,我就不信我一个大学生说不过咱伯!”
柳海说的很有气势,不过连猫儿都看出来他底气明显不足:“小叔,我咋觉得俺六叔有点外强中干哩!”
柳侠在猫儿头上屈指敲了一下做奖励:“有眼光孩儿!还会使成语了,真能干!”
猫儿扒着柳侠的肩头窜上他的背,把小脸儿伸过去:“这儿!”
柳侠侧过脸在他的脸蛋儿上亲了个响的,猫儿嘻嘻笑。
柳海翻白眼:“关键时刻,您俩不准说风凉话啊,我要为捍卫我哩头发而战斗,都给我鼓鼓劲儿。”
柳侠振臂高呼:“六哥加油,六哥必胜!”
可柳侠他们的精神赞助只能作用到他们家的坡口,拐上坡口,一看见坐在树荫里说话的柳长青和孙嫦娥,柳海立马蔫了,躲在柳魁后边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矮脚虎。
午饭是蒜汁黄瓜丝捞面,柳海又用实际行动给猫儿诠释了做贼心虚这个成语:他端了一碗面条就悄没声的躲在秋千后头,因为柳侠坐在秋千上吃饭,猫儿坐在柳侠腿上吃,柳海觉得这俩人可以把他给挡着。
柳长青和柳魁、柳钰、柳凌他们都坐在大柿树的树荫里,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海,看着他吃完饭把碗送进堂屋,又对着挂在堂屋门口的镜子看了好几眼后出来,柳长青才把他招呼到跟前,然后很温和地说:“小海,我看你今儿一天就照了有十来回镜子,你是在看你哩头发吧?既然你这么重视你这头发,那你跟俺都说说,你头发留这么长做啥用?”
柳海情知不妙,非常小心的回答:“那个........俺学校哩人.........咳咳,俺学校那些高年级哩师兄,还有那个.........毕业哩那些前辈都是这样,那个........这样比较容易来灵感.........就是,就是比较能激发创作灵感。”
柳凌扶额,使劲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柳侠倒吸了一口气,轻轻对猫儿说:“您六叔完蛋了,他敢跟您大爷爷跩专业术语。”
猫儿说:“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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