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当场吐血而亡。
随后,承天逸算到一旦承策的死讯传出,承天碧定会悄悄回来祭拜,便在整个皇宫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挟持着刘年,候在祭祀宫内……
看完刘年的信,承天碧整个人如同木偶般,僵坐在那里,没有悲没有喜。
他一直知道,母妃的冤案,和承天逸母子脱不了关系。他为自己的父皇失望,为承天逸母子痛心,却始终没想到,那个总是和蔼地笑着,看着自己长大的刘年,竟是一手促成了这场悲剧。
短短几天内,仿佛重新经历那一场噩梦,在生与死、恨与痛之间徘徊挣扎……情何以堪!
不知是叹,是哭,还是笑……
其实,什么也没有吧!麻木,空洞,便是一切了。
明月晓风诉情衷(中)
马车辘辘地响着,南方的雨季来的早一些。
简朴的马车内,司苍卿坐在里面,低头静静地凝视着靠在怀中昏睡的美丽男子。
承天碧这些日子消瘦的可怕,整个人精神也异常地颓靡,若不是有司苍卿这个伤者在,估计他早就无法支撑下去了。
人说,哀莫大于心死。
司苍卿从来也不理解,但近日承天碧所遭遇的一切,他似乎隐隐能够感觉出其中的意味。过往之事,已是云烟,这人或许也渐渐放开。
但,当所有的事情被重新翻出,原本视为至亲之人,却是导致了所有悲剧的凶犯之一……这种绝望,或许不亚于当年事件重演吧?
然而,慕莲香早死了,承策死了,刘年死了,承天碧几乎成了废人,承天央也自我放逐……而刽子手,如今正在国内享受着万人的膜拜。
其实,都过去了。
那一日,承天碧决然地烧掉了传位诏书和信笺。随后在亲卫十七的安排下,他们悄然离开了鸿都,十几个暗桩也随他们一起回国。
马上就是到了边城瑶关,司苍卿轻轻地为承天碧掖好衾被——这一次离开鸿承,以后这人便再也不会再回去吧!
司苍卿的眼神渐渐地冷寒:承天逸……
“嗯……”承天碧低低地呻-吟了声,身体微微动了下,是快要醒过来的迹象。
阴雨季节,他的身体越发地差了。
司苍卿低声吩咐了下赶车的手下,“今夜在瑶关留宿。”
“是,主子。”
“卿,”承天碧已经醒了过来,自他身上爬了起来,坐直身,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又在你身上睡着了……真是,你明明是伤者,我……”
“没事,”司苍卿淡淡地回了声,十多日的功夫,他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承天碧的医术那么厉害,一出城,买了些药材,几天疗养下来,便无碍了。
“恐怕,”承天碧有些黯然道,“伤疤太深,不易去掉。”
司苍卿微微摇头,只要不碍事,伤疤什么的无关紧要。倒是眼前之人,才是最大的问题:他的身体一日一日地变差,精神也时有恍惚,只是在自己面前,还总表现出一副淡泊恬静的样子……
这般勉强,看在司苍卿眼中,很不舒服。
“今夜要在这里留宿?”承天碧掀开车帘,细雨立刻飞了进来,他的睫毛上挂着几点小巧的晶莹。
司苍卿默默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承天碧手中捏着布帘,迷茫地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景色,神情空洞、麻木。
“啊,”轻呼了声,承天碧手上一松,车帘便轻轻飘落了下。他回头看去,司苍卿冷峻的面容近在眼前,温润的呼吸喷在脸上,是点点的暖意,和悸动。
“卿?”承天碧象征性地挣了下,并未用力。这个青年的温暖,总是让他无法抗拒,甚至于产生一种疯狂的渴望——就这样沉沦吧,什么也不去想了。
这样危险的想法,每每浮现,便被他生生地遏制:不可以!司苍卿为自己险些送了命,不能再拖累他了。而且,他,已有了两位皇后啊!其中一个,还是自己最为疼爱的亲弟弟。
怎么可以,夺人所爱?若真如此,与承天逸的强取豪夺有何区别?
司苍卿抬起一只手,轻轻抹开这人忧虑的眉头,遂自在地收回手,冷淡地说了句:“注意身体。”
不再看他,司苍卿复又低头,看起书来。
靠在对方的怀里,承天碧怔怔地凝视着这个年轻的皇帝,他明明比自己小十岁,却仿佛比自己年长十岁一样,冷漠却沉稳、果敢而坚定,不沉湎于过去,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想到,就去做。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多日来纠结于心的百般思绪,仿佛一下子淡了许多。
夜,悄然降临。
窗外,细雨沥沥。屋内的温度其实有些高,承天碧却裹着一件厚实的外衣,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烛火,思绪飘渺。
门吱呀地被人推开,司苍卿走了进来,身上沾着湿润的气息,大概是淋了些小雨。
“用膳吧!”司苍卿坐到承天碧的身旁,跟在后面的侍从们,有条不紊地摆起饭菜放在桌上。
承天碧反应了片刻,才缓缓地点头,拿起面前的碗筷吃了起来。不到一会,他便放了下来,“卿,你慢吃。”
司苍卿也跟着放下碗,定定看着他,声音冷漠,“再吃一碗。”再让这人如此颓废下去,怕是不到京城,这人就会倒下了。
承天碧微微笑着,轻声说:“卿不用为我担心,我是真的吃饱了。”想了想,又继续说着,有些赧然,“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我……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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