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司苍卿淡淡地敛目,心中竟难得而诡异地生出一丝,无力的感觉。
司苍卿忽然想起前两天,承天碧在自己的怀里调笑着他,说他对于在意的人、关心的人,总是无原则地纵容。那时承天碧还说,这个习惯可不好,若被有心人利用了,恐怕又是一场祸事。当然,承天碧的话语,玩笑的成分居多。
这一点的直觉和能力,司苍卿还是有的。在他会在意、关心一个人前,他起码是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本质。何况,有几个人能打动他的心,让他去关心或在意?
此刻想起这些,是因为,司苍卿猛然发现,他明明知道秋屏天是个工于算计的人,明明知道或许在这人心中又是算计着什么,但对于这人软言的请求,有些失落的话语,竟然只有无奈,只好……放任。
毕竟,无论秋屏天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于他,无害。
“卿弟为何不说话呢?”秋屏天静静地凝视着司苍卿,等待了许久,却唯有沉默。随即,他“苦涩”地一笑,眼中是无法抹去的“失望”,轻轻地离开司苍卿肩头。
“卿弟,我是说笑的呢!”秋屏天“勉强”地挤出一个笑,随意地坐到一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冷茶,猛地灌了一口,遂也不看对方,垂眸盯着面前的桌面,“太晚了,卿弟还是赶紧回宫吧!”
语气有些冷淡,秋屏天说着,又灌了一口茶。向来温笑的脸庞,透出了一股悲凉的意味。
司苍卿默然,缓缓地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凝眸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里透着思索的神采——这样的秋屏天,消沉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于秋屏天,是在做戏。但……感觉到凝胶在身上的视线,秋屏天暗自叹气,眼睑遮住了自嘲和淡淡的失落,也不算完全做戏吧!
大多是,刻意将心底的情绪外露给对方看。
想他十岁便投身商场,和人尔虞我诈了十多年,无论喜怒哀乐,只要愿意,他完全可以控制着所有的情绪。如今,只不过是,将隐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这样无谓的笑着以做戏的姿态,生生地撕开来,任血淋淋的伤,拿给那人看。
有谁愿意,这般委曲求全地雌伏人下,甚至与多人共侍一夫?何况,被圆滑世故重重保护的心里,他是有着不可屈服的傲骨。
然而,这样的感情,却是来得猛烈,来得深沉,更是越发地不能自拔。这份情,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自尊。
逃避,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既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司苍卿,自然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这人的心。不管是何种方式,也不管司苍卿身边有多少人,这是他选择这条路的代价——怨不得任何人!
但,他既爱上了司苍卿,哪怕这人贵为天子,是九五至尊。这个高枝,他也攀折下来——甚至于,不惜利用别人的弱点,不惜撕开自己的伤口。他既然不会退缩,司苍卿也绝不可能干净地撇开他。
至于卑鄙吗?秋屏天微哂,他从不在乎这些,只要顺从了自己的心,管他人如何想!
◇苍◇寰◇七◇宫◇
“你若想嫁,我便娶你。和碧,同时举行封妃大典。”
这句话,顺溜地说出了口,其实令司苍卿自己都微微诧异——事情,竟诡异地发展到这一步。不过……
看着眼前这人,顿时神采飞扬,司苍卿依旧不觉得半丝,勉强。其实,也不错吧!娶秋屏天为妃,这人便是一直陪在身边,他虽然很少说话,但却颇享受秋屏天不时来与他品茗说天,感觉很舒适。
秋屏天笑得眉眼弯弯的,是纯然的喜悦。
他虽笃定,司苍卿不会拒绝自己的心意,但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司苍卿这般毫无疑义地娶自己——看来,司苍卿的心中,他的分量也不是一点点吧?
或许……
秋屏天很快恢复了平和,笑意淡淡,眼中闪过一抹坚决——或许,他可以再冒险一点,更深层地走近司苍卿。
唯有如此,司苍卿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摆正对自己的态度。
说是得寸进尺也罢,这一场爱恋,已非一日的功夫。任他耐心无比,眼前既是有个绝佳的时机,有谁能够无动于衷?
司苍卿自是不清楚这人满腹曲曲折折的坏主意了,只是看着对方不停地灌着凉茶,微觉不妥。春天易病,这人也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和承天碧处久了,司苍卿竟不自觉地会关心着别人的身体健康——当然,这别人,也仅限那么几个人。
遂冷淡地开口,“少喝点。”
秋屏天愣了下,蓦地笑了。遂来到司苍卿的身旁,大喇喇地倚着司苍卿坐下,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他满足地喟叹了声,“卿弟,我真高兴,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秋屏天伸出双臂,揽在了对方的腰间,很自然地靠在了对方的怀中。
司苍卿犹豫了下,俯首看着这人满足的神色,终于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回搂着对方——他从不违背诺言,既然允了对方的追求,自也尝试着以另一种姿态接受吧!只是,还微微有些不习惯。
自始至终,司苍卿没有理解追求的真实含义,在秋屏天有意无意地误导下,懵懵懂懂地被人骗走了一份心。
无声地笑,秋屏天埋首在司苍卿的肩窝,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一段告白与许婚的事,本该就在这般温馨祥和的氛围里,完美地落下帷幕。奈何,天意难知,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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