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颗心都已经掏给杜悠予了,现在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当时要是不说得那么直接可能还好些,可他就是这么个只会走直线不懂得拐弯的笨人。
「我、我喜欢上一个人,想跟他过一辈子,我妈没法同意。」
杜悠予给他搽着药膏,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觉得值得吗?」
钟理忍着痛点点头:「嘶……我等她消气。我想过段时间再回去,大不了再被打一顿,我不躲。」
杜悠予摸着他肿了的脸:「你太实在了。要她消气不能任她打,人在火头上下手是不知轻重的,打出问题来怎么办?你要懂得躲,说点好听的,伯母可能也就心软了。硬扛着是会被揍得最惨的。」
「……是我做错事,我不好意思躲。」
杜悠予笑着叹口气,摸摸他的头:「你啊,就是太老实了。」
钟理想着「老实也没什么不好」,但看杜悠予的样子,竟像是替他难过似的,不知怎么的,莫名的也就有些伤感了。
「你这么笨,可怎么办才好呢……」
杜悠予给他身上都涂好了药,而后抱着他,吻了他。
「傻子,怎么有你这么傻的?」
杜悠予边说他傻子,边温柔地把他亲了一遍,以至于钟理觉得被叫「傻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脸肿得很不好看,完全影响视觉效果,但接吻居然也渐渐有些过火。
不过杜悠予还是停了下来,磨蹭着他的鼻子,「今晚我就不折腾你了,免得你痛。」
钟理背上痛得太厉害,只能趴着睡,杜悠予就把他抱着,让他趴在自己怀里。钟理一直怕他太重,会把杜悠予给压坏掉,就战战兢兢的想找个办法撑住身体的重量。
尝试了一半就被杜悠予发现了,杜悠予笑着咬了他一口:「你想太多了,又不是没骑在我身上过。快睡觉。」
两人这样抱着过了一个晚上,钟理从没试过这么清晰地感受这个男人的心跳,虽然背上像被火烧一样,但在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里,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杜悠予家里休养了两天,钟理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某种程度上来讲,杜悠予倒是很喜欢他这种状态,总爱让他趴着,方便被欺负似的。
看书的时候也要他趴在他腿上,像摸宠物一样摸他,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钟理也无法及时做出抵抗;做某种事的时候,钟理更是只能趴在他身上,用那姿势全无反抗余地的被杜悠予反复蹂躏。
这样有点小恶劣的杜悠予,钟理也觉得喜欢,被他欺负两下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是生活情趣。钟理觉得他们已经很有美满家庭的样子了,想起杜悠予说过的那些话,就满心都是憧憬的幸福
。
在公司里要给背上换药,他就只能去找颜可,兄弟们必然会刨根问底,他不擅长说谎,一定会露馅。只有颜可温柔又没好奇心,是最可以轻松相处的人。
趴着让颜可上药,钟理想着自己和杜悠予,也想到他和徐衍,忍不住就问:「颜可……你会去荷兰结婚吗?」
「啊?」「你和徐衍,挺久了吧。」钟理说着也不太好意思,「有打算举行个仪式确定关系什么的
吧?」
颜可半天没说话,沉默漫长得让钟理都不安了,他才拍拍钟理的头:「你啊,难道你以为我是徐衍的什么人吗?」
轮到钟理莫名了:「怎么?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他是亲眼看见他们接了吻的,怎么也不至于是误会。
「是同居没错。但是,」颜可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我的。」
钟理惊诧了,「你是说,徐衍脚踏两只船?」
他的反应让颜可有些好笑,但终究也笑不起来:「不是两只三只的问题。这圈子里谁不会逢场作戏呢。」
「你……」钟理觉得简直匪夷所思,「你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能坐在这里?你就一点也不恼
火?」换成是他,他会把徐衍揍得比他现在还惨。
颜可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地:「徐衍他真的很出色。他是很有魅力的人。」
钟理难以置信:「你这是在替徐衍说话吗?」
颜可又不说话了。
「你怎么忍得了啊?」钟理无法理解,「不管他有多了不起,他既然选择了你,难道不是就该对你忠诚,只喜欢你一个?像这样算什么?」
「钟理,你可能不明白。我没什么特别的。他让我跟他同居,也只是暂时的。能让他迷恋一辈子的人本来就不会是我。」
「……」
「那个,你别把他想得太坏了。他真不是花花公子,他挺纯情,真的。」颜可叹了口气,脸上是累出来的黑眼圈。
「只是你也知道,这世界上比我好的人有多少啊?你看我年纪都大了,长得也挺普通,我有什么比其它人强的呢?他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就偏偏看不见别人的好,只迷恋我呢?没这道理的。」
颜可说得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道理自己全都想得通,但钟理觉得他其实是伤心透了。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里颜可也渐渐觉得尴尬,就又说:「徐衍真的挺好的。起码以他们家的基因,比起他表哥,他用情是专一得多了。」
钟理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要去掏自己的耳朵:「杜悠予?」
颜可说着人八卦就有点不好意思,「是啊。」
钟理突然觉得那火辣辣的痛从背上跑到胸口来了:「杜悠予会很多情吗?」
「他跟徐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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