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的莫非,不断的喘着气,这时才发觉自己没穿鞋,脚在地上磨破皮的地方有点痛,但比起那个部位不值一提。
他现在有时间伤心难过了,只是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窥探的目光太明显,很不得已,他强忍快要决堤的眼泪,那耻辱的伤口即使坐在软垫上仍然疼得他龇牙咧嘴。
冷静下来一想,家里是不能回去的,他们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肯定要问,他又不太会说谎,还是先回学校宿舍吧。
到了地方,他伸手在身上一掏:没有?他还穿著那个qín_shòu的睡衣,自己的东西都没拿,怪不得司机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好好……这不算什么,我全都不要了,只要别再让我看见他……莫非好想哭,他已经快忍不住了,略带哽咽的对司机说了声:“请等一下”,就拖著象是破裂了的身体走到宿舍门口,从未关的窗户里面掏出备用钥匙——他一向都放在这儿,反正也没什么东西让人偷。
撑着一张尚算镇定的脸付了车钱,回来关紧大门,又把平常敞开的窗户也全部关好,窗帘拉上,莫非终于可以扑倒在床上痛快的哭。
哭得累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洗把脸,又不可自控的接着哭,这短短的一夜把他所有的尊严都剥夺一空,他象个遭到性侵害的女人,从来引以为傲的斯文风度却成了软弱可欺的事实,而且还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他怎么办啊?遭遇到这么严重的犯罪,还不能去告,不甘和恨意使他哭得更凄惨,我为什么这么倒霉?我什么都不跟人争,对任何人都保持礼貌,为什么这种事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哭泣中想起了什么,他猛跑到水龙头旁边吐,那么恶心的人,先前是不敢吐出来,现在只要一想曾经被做过的事,他一定要吐!吐完了,他接下来就洗澡,一边疼、一边哭、一边洗,把自己身上每个地方都几乎擦破了。幸亏没有被杀,否则爸妈就白养了我这么久,他们还不伤心死?那个混蛋变态杀人狂,他会遭到报应的!他哭的同时又开始骂了……
……抱着枕头哭了一天,他才发现天黑了,风声从窗外时不时传进点响声,他吓得瑟瑟发抖,那个疯子……他不会找来吧?对哦,这里又不远……赶紧把门后的插销全部插死,却还是没有什么安全感,他根本已经惊吓到神经衰弱了。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怕,课还是要上的,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吃了两天泡面,他不得不打起稍微好一点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去上班。
在廖廖数人的教室里,他神思恍惚的准备开始讲今天的课程,首先是西方哲学史上的著名人物史宾诺沙。
“第一个对‘圣经’进行历史性批判的人、理性主义者:史……史、史……”他要死了才对,不经意的一抬头,那个变态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用别有企图的眼神盯着他。妈啊!……
不但盯著他,还在对他不停的狞笑,是威胁?恐吓?还要再下手?
衰弱的神经再度崩溃,他的心里告诉自己:“快逃!”两脚却软得几乎站不住,本来伤就没好的身体只能僵硬、再僵硬。
……等等,这里是公众场合,好歹有这么些人看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对吧?
这样安慰自己好几次以后,他结结巴巴接着讲下面的,讲课水平……自然跌到了零,因为他不但结巴,还总是偷偷瞄那个变态走了没有:拜托你快走……求求你……不用给我面子……门就在你旁边……快走啊!
而坐在下面的穆野,心里却是甜蜜蜜:我记挂著老师,来看他顺便约他,委屈自己听他讲的那些废话,不过还是值回票价,光听老师的嗓音也是种享受,我都快硬起来了。而且啊,老师一看见我就意乱情迷,连课都上不好了;我对他抛了几个媚眼,他也不忘记跟我眉来眼去,在课堂上调情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有潜质啊……老师真是天生的小淫妇,经过我的调教更会脱胎换骨,好一朵艳丽的蔷薇……他还真能刺激我的艺术天分,搞得我都会作诗了,老师,非非!我要你!……他在莫非又一次看他时故意暧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看见这个猥亵动作的莫非当场忘记口中的词,又令他开怀不已:我的魅力已经把非非彻底征服了!革命成功!待会就让他搬过来陪我住……他一定感动得要哭哦……
一个人陶醉在淫欲之梦里的穆野,满脑子sè_qíng的幻想,把他意识里的莫非已经扒光了数次,完全没有注意到——下课了,他的非非美人正混在拥挤的人群里,轻手轻脚地从大门口溜走,其表情姿态哪里像个大学老师,简直就是个倍受惊吓的小兔子。
“咦?老师呢?怎么一个人都没了?”穆野久久才回过神,四处观望:“老师?跑到哪里去了……我还有话跟你说啊……”
此时的他充分发挥运动天分,一提脚就追了出去:“老师!等等我!”
跟学生一起走著的莫非实际上很想飞奔回自己的宿舍,但又不好失态,反正那个变态暂时好像还在梦游的样子……刚这么想著,就听见了对他而言相当于“杀无赦”三个字的嗓音,啊啊啊……来了……
还顾得上什么失不失态,他拔腿就跑,不管眼前的路通向哪里,可惜太差劲的运动神经成了梦魇,身后的叫声越来越近了……
“救……救命!救命啊!”他终于喊出最软弱的求救,身体内部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他好难过,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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