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只能好言宽慰,他自己既然决定从事这一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看着这船上的一条条年轻鲜活的生命,他心里面充满愧疚,悔恨自己的一时的贪念,见钱眼开,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一定好好地补偿他们。
听到指责的话,梁云飞的心里面也很不安,他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也还在寻找着求生的机会。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点微微萤火光,便推开木窗,那斜风夹着大颗的雨珠放肆地吹进来,地上一下子就有了一滩的水光,梁云飞拿千里眼观望,举着已经湿了的长袖挡住外面跑进来的雨,千里眼的镜头被打在窗槅上迸溅开来的细散水珠溅到,模糊了起来,梁云飞转身拿干布擦擦,又继续探寻着。
梁云飞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头,那风一大,这雨就密集,风小了些,吹进来的雨就少点,连带着黑夜浓稀的颜色,也被它们左右着。忽然,风把巨石背后的可能是常春藤之类的一大片树叶吹起,好几处的叶子被刮掉了还是怎么的,梁云飞看到里面有隐隐约约的摇曳不定的黄色光芒,有可能是灯光,可能还有躲避的地方,虽然四围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觉得那边有一处空阔的水域,他需要确认一下。
他拉过艄公,把千里眼递给他指着那光点的方向,艄公想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艄公水上行走了多年,经验丰富,直觉敏锐,他很确定那点光芒就是行船上的信号灯灯光,那里肯定有船,如果是这样,那边肯定有避风的港湾。
艄公紧皱成倒八字的眉毛微微舒缓了些,他对梁云飞点点头,淡定地对会客室里个个都心神不定的大家说道:我们如果还是留在这艘船上的话,生存下来的希望渺茫,我在巨石后面发现了有船只的踪影,或许那里能有地方躲避这场暴风雨也说不定,但只是可能,我的意思是冒险搏一次,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大家一听说有存活的希望,都不约而同地赞同艄公的话。这些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水手们,他们勇敢无畏,热衷着冒险,特别是一些从未有人到过的无人处,他们没能在战场上一展雄风,建功立业,便渴望在其他的地方功成名就,譬如在古洞深水中发现宝藏,或者是杀死怪兽获得美人,亦或是发现仙人得到仙术,无论哪一种幻想,都能给他们带来身心上的满足,给他们带来名誉,因此他们对于探险有着一股不怕死活的执着。
艄公的话无疑令他们重新振奋起来,他们说道: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去试一试,就算这那里没有人,只要有地方呆着,熬过这场暴风雨就行了。
于是大家迅速地在船里找出一些家当,在船和巨石上搭过跳板,井然有序地走过缆绳的一头绑在这块凸出来的巨石上,走在前头开路的人拿着缆绳的另一端,后面的人都顺着这条缆绳的轨迹走。全部人才走下巨石,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天雷,接着是一道霹雳的闪电,就听得山上响起石头滚落的声音,还听得石头砸在船板上的响声。艄公听到后,痛心地回头看了几眼,不舍地跟着队伍继续前进了。
这里大都是峭壁石板,几乎没有泥土,想是被时常像这样涨起来的水冲刷掉了。那些峭壁都是杂乱倾斜的,石块都是圆滑的,大大小小的错置其间,上面都还覆盖着一层层薄薄的苔藓,湿滑得不得了,他们把鞋子都扔掉了,以免一不小心走不稳就滑入下面的深水潭里,这深水潭和外面汹涌着的江水大相径庭,它一样是水,却是静止的,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怖感。
这三十几个人有的提着玻璃罩子灯,有的提着彩灯,这灯都是为中秋节准备的,可拿来做装饰的灯现在却变得无比有用,能照亮前进的路,也能照亮内心的恐恐惧感。他们头上都戴着斗笠,身体被雨打的生疼,被风吹得难受,拖着淋湿的衣服身体沉重了不少,这滂沱的大雨使他们不一会儿就开始有疲累的感觉了。有些比较狭窄的地方,大家就手拉着手一起过去,小心翼翼地平稳呼吸一步不敢疏忽,就好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般。
走到中间的时候,有一处是没有石头也没有板壁的,就是三步长的空处连接着水潭,那水潭的水已经漫到脚底上了,大家抓紧时间憋足气力跳过去,还好大家都是身体素质还不错的人,就是上了年纪的艄公和养尊处优的梁云飞身体素质也不赖,这个坎比起那些斜滑凹凸不平的石头板块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他们过去后,头上空就传来貌似是石头掉落的声音,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只听得咚的闷响声,大石头就掉入了水中,像是被水怪吞咽下去一样,连水花飞溅的声音都没有,这不禁更加地使这气氛更添了些诡异。
水已经淹上了脚踝,大家都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缆绳的长度不够,那就接上带来的红绫带,这路走得有些远了,要不是有那个灯火指引着他们前进,估计他们的精神也不会那么地足。
梁云飞不时地抬头看那盏灯,发现它比起先前看到的改变了位置,移远了不少,他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艄公的步伐,心里面有些不快活,毕竟是他的一意孤行导致这些人被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还要被他们保护在中间,他感到刚建立起来的一家之主的自信受到了打击,同时他也心神不宁地担心着江舟君的安危,这些烦恼使得他把这条路走得是曲折艰险精疲力竭。
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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