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既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越吟便带着符笙跟着引路的小厮往醉仙坊去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揽月楼的顶层,有一道目光一直送他们走远。
揽月楼顶层。
在雅间窗台前立着一个人,那人收回看着越吟一行人的目光,转头对恭敬侯在一旁的人问道:“他听到了?”
“听到了,主子。”侍从回道。
“怎么样?”那人又问。
“看他反应,未信。”侍从道。
“退下吧。”
“是,主子。”说完便恭敬的后退几步转身走了。
那人又转身面向窗台,不知道望着哪里,转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
醉仙坊和揽月楼在一条街上,都面朝荣景街,背靠春水河,离得也不远。
越吟一行人没走多久就抵达了醉仙坊。
醉仙坊是由越吟的父亲越铮鸣起家经营的一家闻名全国的酒坊,在全国各州都设有分坊,宸州城这一家便是数家分坊的其中之一。
虽然比之曲天行的还差一些,但曲天行离世后,他的酒坊也随着他一起没落消失了。
现如今,醉仙坊成了酒业当中的新领头人,其他大大小小的酒坊都望尘莫及。
醉仙坊的前厅主要是买卖各式各样的酒水,楼上则设有隔间,富家公子,达官显贵皆可要一个雅致的隔间,再点几壶钟爱的美酒,或独酌,或邀三两好友边喝酒边闲聊。临水的那一面,也就是醉仙坊的后院设有厢房,一般越家来人了就会歇在这里。
何新一路引着越吟和符笙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在他两人到之前,何新便已命人收拾好了两间厢房。现下,两人只需住进去便可歇息了。
“少爷舟车劳顿,今日便先歇息歇息,明日我再向少爷汇报情况吧。”何新道。
“不必了,何叔,你现在就跟我讲讲吧。”越吟又对着符笙说:“符笙,你先去歇着吧。”
“那我先去躺会儿,可累死我了。”符笙转身伸了个腰就往他房里走了。
何新知道少爷是不打算歇了,便领着他到了议事的地方。
两人坐下后,外面有丫鬟进来给他们两人看了茶。
“是这样的,少爷,前几日醉仙坊接到一单大生意,又涉及当朝权贵,我便向老爷报备了,没想到老爷派了少爷前来。”何新道。
“是听爹说有单重要的生意。”越吟道。
“过几日就是当朝大司马宫政的大寿,听说皇上念其功高劳苦命大办宴席,这样一来,文武百官还有皇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都会到场。而这宴席上的酒水,宫府打算全由我们醉仙坊供应。”何新道。
越吟抚着下颌略一蹙眉:“大司马大寿大办宴席?那这酒水确实要很多,量倒不重要,我们醉仙坊肯定拿得出来,就是这参加宴席的人,身份实在都太敏感,这酒水稍微出点岔子我们都难逃其咎。”
“是啊,少爷,但我们也不能推辞。”何新也有些愁容。
“推辞倒不必,我们醉仙坊肯定有这个能力办好这个单子,就是得多加小心,万不能被人使了绊子。”越吟展开眉头,手里捏着茶杯的盖子转了两圈。
“少爷说的是。”何新道。
“宴席上酒水的单子可曾送过来?”越吟抬头看向何新。
“未曾,明日宫府会有人过来详谈。”何新道。
“那便等明日来人了你同我去跟他谈谈吧。”越吟放下茶盖。
“是,少爷。”何新起来揖了一揖。
“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去忙你的吧。”说完越吟起身往门口走了。
“少爷慢走。”何新恭送着越吟走远了便去忙酒坊的事了。
越吟往厢房走去,双手交叠在脑后伸了个腰“嗯----”
这单生意算是他接触醉仙坊生意里最大的,也是最棘手的一单了。
想他半年前还不用为这些事烦恼,每天练练武,或是带着符笙找他那些酒肉朋友耍一耍,间或上街行侠仗义一番,每天自由自在,活的甚是潇洒。
但今年年初他行完弱冠礼之后,爹曾经找他谈过话,让他收收心,学着管理管理家业。倒也不是说让他以后一定要继承家业,只是现前他也确实没有想好要做点什么。所以自那以后,他便听着爹的吩咐,慢慢开始跟着姐姐学习处理酒坊的事务,不过大多是些琐事,也没什么大事。这次遇上这单生意爹便给他一个试炼的机会,说实话他自己也是跃跃欲试,终于可以搞点大事了啊!
“我一定要把这事儿给办漂亮了!免得爹娘还有姐姐再说我整天无所事事。”越吟想着想着便走到了房门口。
他踱步来到床前,转身仰头往后一倒:“哎----歇会儿,累死我了。”
隔日一早,何新正在前厅吩咐伙计,就有小厮跑过来告诉他宫府的侍郎大人亲自过来了。
何新一惊,立马堆起笑脸往门口迎过去。
“侍郎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是有何要事要吩咐小的?”何新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把宫阙往待客厅引。
“你应该知道,过几日是我父亲大寿,说好要订你家的酒,今日我来便是要与你详细商谈的。”宫阙跟着他来到待客厅,寻了把主椅坐了,他的随行侍卫便立在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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