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实在搞不清楚贺遥曦对自家这口子是个什么感情,副将也好恩人也罢,玉衡卿又不是三岁容易走丢的孩子,何况还有自己跟着,他着急个什么劲?还就这么在营门外站了一夜。
皇甫心里就忍不住小小的吃味,不善的看着他,怕吵了怀里才睡着的人,尽量把声音放低:他累了,先回营休息再说。
话里带着丝丝入扣的宠溺,更多的却是向贺遥曦挑明的宣誓所有权,赤裸的警告。
贺遥曦一愣,脸色有些挂不住,但也只能跟在皇甫后面进了营地,见皇甫目不斜视的直直进了主帐,又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榻上,掖好被角,动作轻的像是怕把人碰碎了似的。
皇甫把玉衡卿几缕垂下的青丝理顺,然后就盯着那张怎么也看不够的脸半晌,扯出一个傻笑
站在帘子边的贺遥曦被他一瘆,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皇甫在回味中被打断,满心的不爽,转头一脸你怎么还不走的表情斜着他,贺遥曦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小声道:将军他
早就是我的人了。
咳贺遥曦还未出口的话被皇甫斩钉截铁的语气一呛,混着唾沫星子全都卡到喉咙里去了,反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半晌只憋出一句,呃我是想说,将军他这么些年不容易
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他。
可将军毕竟不是女人
我从来都不在乎。
可是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贺遥曦在皇甫阴沉的逼视下压力很大,他眼神飘了飘,最后还是选择迎上皇甫的视线:将军他吃了不少苦头,经历过很多背叛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嗯,是很特别的,他肯信任你,依靠你,甚至愿意为你翻出他最后一张底牌
你怕我背叛他?
咳,我知道你不会..但是背叛也是分很多种的,不仅仅是利益上的,还有感情上的贺遥曦向来讨厌含蓄,他直白道,就好比你皇甫家一脉单传,需要后代,你就不得不纳妾再比如说绿袖?
提起绿袖,确实,这是他目前最对不起玉衡卿的地方,但是,也不得不在大局中做出妥协,面对着玉衡卿最忠诚的左膀右臂,他缓慢的一字一句道: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很快了我保证。
两人对视半晌,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认真的气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两个男人之间建立起来,贺遥曦最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出了帐门。
天蒙蒙亮时,玉衡卿才在温暖的被窝中缓缓醒来的,身后还留有的不适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衡?醒了?皇甫掀帘进来,见他正试图靠坐起来,吩咐小兵把粥端来,接过去坐在床边。
见他一副要喂自己的模样,玉衡卿皱着眉头把碗抢了过去,舀起一勺尝了尝,已经不烫了,温度刚好。
他细细的咀嚼着,动作很优雅,看起来似乎还带有那么一点弱不禁风,若不是见过他在战场上那种杀神的模样,还真是没办法让人把他和阎王这个词联系起来。
今天要进行军队补给,岚军和枭凌的合作也有些细节要商议,说完,皇甫又压低了语气死不正经,何况,你昨夜累坏了,今天就好好躺着休息一天吧,嗯?
玉衡卿瞪他一眼:枭凌的事务我是要负责的,身为将军这样缩在营帐里像什么话!?
皇甫还想劝劝他,不料他却直接道:把明涵找来。
皇甫不解:明涵?这会儿怕是还在解灵韵那边帮忙呢,你找他干嘛?
别管!找来就是了!语气里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皇甫吩咐下去,过了一会儿,就见明涵伸了个脑袋进来:主子!你找我啊?
玉衡卿撇他一眼,挑明道:耍着我很好玩么?萧白。
明涵一愣,站进来,吸吸鼻子:哎呀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是萧白!?皇甫诧异的怪叫了一声,白冥的首领!?怎么可能?虽然确实没什么人见过萧白真实的模样,但白冥创建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怎么说萧白也该有三十老几了才对。
萧白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得意道:是啊,因为我练了驻颜功,本来样貌就定格在了十七八岁,再配合点缩骨功加易容,扮成小孩子不是难事。
玉衡卿转回视线不想看他,自认这一辈子打下那么多胜仗,拿下那么多将领,但面对萧白终究是束手无策。
易容的功夫独步天下,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自己之前和他比过一次武,尽了全力都没在他手下走过三十招,自己和皇甫联手,怕也奈何不了他。
可这煞神偏偏就因得一次任务,对的自己军队里的那个武痴副将一见钟情,老是跑来找枭凌的麻烦,搞得自己一见萧白就头疼不已,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跟了自己一路
真正的明涵在哪?现在仔细想想,在自己溜出将军府那晚,在外头偶遇的,怕就是已经被掉包的明涵,这么一来,一路上那些对于明涵的不协调感也说得通了。
萧白掏出一瓶药水抹去了易容:放心放心,他现在正在冥寨里头好吃好喝的呆着呐。说完语气一转,不过奇了怪了,你怎么看出是我的?我觉得我演的挺好的啊。
夕殒河。玉衡卿答道,要不是萧白赶来提示他那晚是月圆之夜,他也不会怀疑到明涵就是萧白,而皇甫,说是他救的也根本不为过。
思及此,即使再不待见这煞神,玉衡卿还是足够有诚意的道了声谢谢。
站在一边的皇甫倒是听出点苗头来了,盯着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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