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灵台已现,北冥教没甚么用了,若是先前,撒手也无妨。只是如今,本座变了主意,他眸色一沉,叫北冥教出个皇帝,也很不错!
你不是我们对手。
哈!威胁!本座既然不曾倚仗自身修为,那便无逆天之处,你们若是动手,可不是甚么替天行道,不怕反而损了自己的天和?
不曾倚仗?喻怀仁面无波动,此言大谬。
公孙阿几乎气笑:好啊,本座倒要听你说说,哪里倚仗了修为?
北冥教创教至今,已有百年。
那又公孙阿忽然面色一变;其它几人则面露笑容。
毕熹点头:不错,寿数。
南坤子笑道:若不是倚仗修为,哪有百年的日子给你在背后慢慢布局?
微暇掩嘴轻笑,我看,也不必我们出手了,你已违天道,天罚怕是不久便来。奉劝你赶紧闭关勤修,或许还能侥幸抵挡过去。说罢,挥挥衣袖,南坤儿,我们走罢,任这后生自生自灭便是。
南坤子点头应和:登灵台需多作准备,在此人身上耗费太久,确是不妥。
毕熹捋着胡须轻笑:有理。秦兄好自为之罢。
喻怀仁拱拱手:保重。
说话间,几人走了个干净,只余下秦灼惊疑不定。
喻怀仁几步赶上微暇,迟疑一会儿,问:微暇前辈,可否请教一事。
嗯?说罢。
我以前主人你可认识?
第120章第120章
听了张家一事始末,宁衍宗沉默片刻,叹气道:如此张九机家仇难报啊。
武林正派联手施为,又有一个修道人幕后推手,张九机便是想报仇,又如何报?
何况先前报仇,却是把最为无辜、对张家恩泽最重的人报进去了。虽则喻晓非苍梧阁手刃,而是病重而亡,然而若那一夜他们不曾偷袭,喻晓或许也不会发作。其中纠葛,实在难解。
宁衍宗见怀仁面色也有些沉郁,笑道:总归知晓了真情,不至于蒙在鼓里。说来该多谢肩吾才是,若不是他从红鼎处打探出来怎地今日不见他?
他追着红鼎。
听得宁衍宗一愣:咦?
红鼎的神行法数以,肩吾不服输。
那北冥教这一摊子事,就这么甩手不管?
就当没他了罢。
宁衍宗忍不住吃吃笑。掌控北冥教半数势力的商钟鸣忽然出走,这教中非得乱套了不可;也算是给他的临别大礼了。
想到临别,他忽然呼吸一滞。
北冥教之事既已底定,眼前这人也差不多便要走了。
灵台。他在世上已走了三十多年,却是有二十七年不曾听闻过。遇到了喻怀仁,得知他来历之后,他很是搜罗了一番道家典籍,才知晓世上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这无上天宝,却是要把怀仁带走。
携手不过六年,回想起来,实在如白驹过隙。
于他来说短暂,于怀仁来说更为短暂。
宁衍宗年幼之时,还身在宗室之中,很有一段富贵日子。到如今,那些事早只余下梗概,生父生母音容笑貌亦然模糊;便是他们还存活于世上,只怕自己也已认不出了罢。如今只记得的,唯有事发之日,藏于怀里的拨浪鼓儿。那本是他头回玩这玩意儿,好不开心,不想才摆弄了几下,便被女使惶恐地抱走躲藏起来。
不过是二十余年过去。
眼前这人,数百年后,或许早将自己的模样忘却,偶尔忆起这段往事,便如自己怀念拨浪鼓儿般,心中稍许温情,但也仅此而已。
更有甚者,或是又出了甚么意外,将前尘往事全然忘却就如怀仁现在这般。
宁衍宗敛起平日少有的伤春悲秋,问:先前你说要向微瑕前辈打探先主的事,可有甚么结果?
忘却了,或许还捡得起来,或许便就此丢了。恩同再造、形如师长的主人,喻怀仁至今也都还记不起来。
他名叫李处一,自号扶及。
原先微瑕也是一头雾水,待听了天山、宙锋剑,才想起来;也只是听闻过此人,不曾打交道扶及那人,似是在人间帮过如今朝廷的开国皇帝,还赠了一把宇峰。那宇峰与你本是双生剑,微瑕促狭一笑,它后来被那皇帝毁去,你却是得道成人,造化弄人呀。
助其开国而后,主人便不知去向。微瑕前辈疑心他是去登了灵台。
宁衍宗微微一愣,不住笑开了:你先主人竟是助太祖开国,如今你助我开国我俩果真有缘。
冥冥之中,岂有定数?
喻怀仁深深看他,点头道:嗯,你我必定有缘。
有缘千里来相会。
宁衍宗听得小楼上唱女将这句咿咿呀呀唱出来,眸子里忽然带出了笑意。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锦囊,线尾已翘起,色泽褪去大半,早不复当年光鲜模样。这锦囊里的一纸道符,却鲜艳如初,不同寻常有法力加持,自然特异。
赠他这道符之人,本意原是让他做保命符用,不想宁衍宗宁愿拿性命护着这锦囊,也不愿将它撕破用了。
他有自知之明,那人离去,自己是万万没有甚么手段,能将这人牵住的。若干年后,那人便是要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人间空自想念。
既然如此,他便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牵在那人身上。
这道符咒,乃是当年喻怀仁前往北冥教之前所赠。危急之时撕破,喻怀仁便会赶来营救。
宁衍宗不曾还回去,却也不曾用过。
一来登灵台据说凶险万分,若自己打扰了他,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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