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瑜说到此处,貌似有些尴尬,忍不住用力挠了挠头。
婴离想起以前两人在虔灵山打架,也觉得有些好笑,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再看千瑜,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讨人厌了。
“千瑜。”
“嗯?”
婴离忽然正经起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行么?”
“……做什么?”
婴离只看着他笑不说话,笑得千瑜后背冷汗直冒。
婴离身上受伤了,千瑜为了让他养伤,明令禁止他近期外出,甚至不让离开自己的洞府。怕他一不留神又去巨凌峰那种地方送死,自己能救得了他一次,可不能保证下一次还能救得了他。
每当这时,婴离都会看着千瑜,极其认真的说道:“我不怕死。”
“啊是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不怕死,我怕。”
千瑜在一旁东翻西找的翻出一瓶药水递给婴离,婴离伸手接过问了句:“这是什么?”没等千瑜回答,他自己打开了盖子将药瓶放到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眉头便立即一紧,连忙仍到了一旁,拧着鼻子嫌弃道:“怎么这么难闻?”
“这是白玉露,里面放了许多的白果,味道是有些冲,但是这东西对压制你那脾气心性都有好处。我可是炼制了许多天的。”千瑜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喜欢到处飘,要么就是做自己的事,从来没有没正面看过婴离一眼。
婴离一听,倒是有些惊讶,“你连火鹤的事也知道?”
“嗯,知道点……哎呀!说起来都是他们办事不利。”一提起这些千瑜好像就有些烦躁,“你以为是我想知道的?我让他们去监视你,谁知道他们都给我带回来一些什么有的没的。起初我一直以为他们在给我编故事,为此我还骂了他们一通。直到那天我看见了你眉间的那枚印记,我才知道,这些事都是真的。”
千瑜看见婴离默默地又把刚才被放在一边的白玉露拿回去握在手里,手指来回的摩擦瓶身就是不肯打开喝,便说道:“这东西虽然闻着是有些难闻,但是其实你喝下去以后特别好……”
“谢谢你,千瑜。”
“……啊?”
“没听见算了,好话不说二遍。”
千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道谢给震惊的有些手足无措,堪比一个大招。“哦……行,知道了。那个什么……这药,你待会抽空给喝了吧,我……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看婴离,就走了。
待千瑜走远,婴离才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低声道:“这小子脸红什么啊?”
仰头将那怪味药露一饮而尽,随后便见他一张脸皱起,看着那空瓶子撇着嘴摇头道:“也就只有他能练出这种东西!”
☆、敌对
虔灵山洞内,万枯正躺在石床上,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面容苍白而狰狞,豆大的冷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打湿了枕头。双手握拳,双脚止不住的来回伸屈,整个人不停地来回翻滚。如此痛苦却愣是隐忍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日上善在天上突然看见常青古灯光华一现,感觉不妙便立刻赶往巨凌峰,谁知等他到了的时候万枯已经中毒昏迷,身上还有些外伤看那伤口就知道是谁干的,情急之下就近上善将他带回了虔灵山。
看他伤势如此严重,上善将白衣圣手叫了来。
此时上善在旁边看着他这副样子连连叹气,对着旁边也是束手无策的白衣圣手问道:“他这毒当真无解?”
白衣圣手也是面色凝重,“我对毒的涉猎本就不多,这种毒更是第一次见,此毒是由五种毒合成,而我不论怎么解都只能解得其中四毒,而与另外一毒相克,这是个死循环,根本无解。”
“亏你还叫白衣圣手。”
“白衣圣手这称号可不是我自己起的,我有名字,我叫白芷。我本就是天庭里一个小医官而已,也不知何时是何人给我起了白衣圣手这么个名号,到现在为止大半个天庭的人都管我叫白衣圣手,有的人甚至见都没见过我,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白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得意,有得只是一贯的冰冷与不近人情。
看见他此时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上善又问道:“那就看着他这样,什么都不做?”
白芷又探了探万枯的脉搏和气息,道:“这毒对他性命并无害,也不入肺腑,七日之后便能自解。只是发作时疼痛难忍,估计那下毒之人只是想让他吃些苦头,并不是真想要他的性命。”
半日之后万枯才悠悠转醒,毒发之时的疼痛已经暂时压制住了,醒来看到上善,便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你先别问我,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在这。”
万枯捏了捏眉心,回想起来自己本是阻止婴离抢夺常青古灯才去了巨凌峰,后来婴离突然被人带走,夜里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跳下巨凌峰不死,必定也不是一般人。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你在巨凌峰被人下了毒。我去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不省人事了。”
“那真是得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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