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夸,将军很不好意思,他红着耳根在丞相耳边说:“还记得你第一次留我在丞相府过夜的那一天吗?我们坐在澡池子里讲话,其实那时候我就想上你了。”
丞相刀枪不入:“结果还是被我抢了先?”
“我好几次都以为咱俩要做了,兴奋得不得了,结果你说现在不行。”将军咬牙闭上眼睛,“你可真是会吊胃口。”
“操!你为什么不早说?”丞相忽然激动起来,“你想干啥你就说啊,你自己算算,加上作者一笔带过的,咱们在床上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太憋屈了!”
将军震惊,原来他们错过了这么多次机会!这他妈......
丞相看着将军的眼睛,两个人突然都说不出话,对视良久,然后又大笑起来。
“别笑了,亲我。”丞相抬手制止将军,他好容易才缓过劲来,抱住将军的腰。将军的腰又细又结实,他可是日思夜想。
将军一口亲上去,丞相把他的脖子扣住,将他按在梅花树上。这就是丞相的风格,铁马冰河入梦来,一上来就能把将军弄哭。
丞相咬将军的嘴唇,他很有本事,勾着他的舌头打转。将军垂着眼睫,眉峰如平缓的山峦,眉尾似飞燕,一下子刻进丞相心里去。
将军身上的苍山籽和丞相身上的檀香缠在一起,把梅花香盖了过去,院子里没有北风,梅花正悄然绽放。
丞相在将军腰上掐一把,将军身子一抖,他最怕别人掐他腰。两人分开了些,丞相搂着将军的脖子喘气,说:“咱们把之前没做的补上吧。”
将军环顾四周:“这里不行,车夫还在外面等着呢。”
丞相垂眸看着他红漾漾的嘴唇,又咬了一口。
“嗯......要是你想做,那我们先回都督府去,回去了随你怎么做都行。”将军把头上的花枝取下来,咬在嘴里。
丞相抬起眼睛,再靠近了一些,鼻尖抵着鼻尖,说:“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夜间,丞相折腾了几个时辰,有些累了,沐浴过后裹着被褥靠在床头翻书。旁边掌着灯,灯上画着山水白鹭,他拥着炉子,听灯花爆开的声音。
将军从外头走进来,一开门,灌进了不少冷风,冻得丞相缩了缩脖子。
“把门关上些,外面风冷。”丞相隔着屏风招呼了一声,起身去把蜡烛拨亮。
将军一脸喜庆,抱着狐裘过来坐在床边,把一盘蜜枣和梅子干递到丞相面前去,喊他尝一尝。丞相喜欢吃蜜饯糖糕,掂了一块咬在嘴里,拉过将军,把蜜枣送到他口中。
“你不要动不动就亲人嘛。”将军责怪一句,慢慢咬那颗蜜枣,尝到甜丝丝的红糖味。
丞相靠回去,带着些得意的神采,眼角眉梢都是温暖的情意。他翻翻手里的书,指给将军看:“前些天去集市上买了本话本子,你猜是何人所作?”
“这我怎么猜得到,我平时不看话本。”将军摇摇头,含着梅子,突然怀念起夏天的酸梅汤来。
“谅你也猜不到。”丞相侧着身子伏在床沿,把书合上,指着封面上一行字,“你看看,秦九郎写的!”
将军吓了一跳,忙俯身去看那书,仔仔细细把封面看透彻了,才笑道:“是秦公子”
丞相把书翻开到第一页,把老大一个标题指给他看:俏丞相朝堂掀风云,小将军夜宴酬宾客。
“对仗还挺工整。”将军忽然来了点兴趣,手指顺着一行行字往下滑,“哦豁,这丞相长得还真俊俏,你瞅瞅,‘面如冠玉,眉如远山......’,啧,满大街的人都这么写......”
丞相和他凑在一处看那闲书,举着灯笼照着,指指点点,看到诙谐处都打趣逗笑。夜晚的雀城很安宁,门窗关着,听不到外头的风声,屋里烧着炭火和香料,醺然如阳春三月。
将军拊掌而笑:“想不到秦公子除了会种花,还会写故事,哪天他要是出了别的话本,我可要第一个去买来收藏。”
丞相左右端详那书,皱了皱眉头:“我怎么总觉得他这书里写的人好眼熟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天下将相是一家,廉颇老将和蔺相如那事儿还被传成了佳话。再看看咱们,不也是一家么!”
“就你会说!满嘴跑骆驼!”丞相上手去掐他的腰,将军腰细,肌肉紧实,摸上一把能把人心都化掉。
将军跟他玩笑了一阵,才说:“外头下雪了,出去看看吧。”
“下雪了”丞相说着要去推开窗户,被将军拦住了。
“别开窗,风吹进来冷。”将军把狐裘给丞相披上,提着灯笼与他一起并肩走出去,外面的北风灌满了丞相的袍袖。
丞相倚着栏杆,扣紧狐裘的领子,望着雀城遥遥吐了一口气。气息化作白雾消散在风里,屋檐上落下雪沫子,有些沾在了丞相的肩头。
难怪白日里那么冷,原来是等着下雪。这是雀城今年的第一场雪,丞相觉得新奇,他还没在边疆看过雪落。
将军抬手指指远方,黛蓝的天幕下有山峦横卧,他说那是扎图尔贡雪山,是异族的神山。
“不知道那个神仙现在在哪里了。”丞相的语气忽有些飘渺,“那可是活神仙啊,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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