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
他的肚子肠穿肚烂,塞满了针,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地面上有一截小拇指,推门进去的时候,池敬渊还差点踩到。
这样恐怖的凶杀案现场,赵恒作为一名普通的文学课教师,居然没什么反应,这不得不令池敬渊对他有些怀疑。
密闭的空间,这样凶残的手法,池敬渊仔细看过,死者的舌头还在,可是他们外面的人居然没有听见一丝一毫的动静。
凶手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午饭难得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说是池敬渊结婚,但热闹却都是别人的,池敬渊大爷爷站起来讲了一段话,又对池敬渊说:“敬渊,忙过这阵儿以后,就到公司去帮你大哥的忙。”
他话音刚落,桌子上的众人心思各异,他们原本都以为池敬渊嫁出去了,家里的财产就和池敬渊没关系了,现在家主忽然开了这么个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那位二爷会让池敬渊出来抛头露面吗?
池敬渊念书那会儿成绩就不怎么行,对公司也没有兴趣,“不用了,大爷爷,我自己有打算。”
家主也没有勉强他,而是招招手让管家拿了一份文件过来,在众目睽睽下,递给池敬渊,“去不去公司,都随你,这是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你的嫁妆,你带走吧。”
“爸,你怎么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池敬渊的二叔率先沉不住气,站了起来,二婶拉了拉二叔的袖子,让他坐下,笑了笑道:“对啊,爸,也不是说不该给敬渊,只是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不是多了点?瑞光一直在公司里忙活也没分到一点儿,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呀。”
“晓萍,你说就说,扯我们家瑞光做什么?婷婷不也在公司里帮忙吗,我们瑞光可没觉得有什么受委屈的,毕竟我们瑞光是顾全大局的人。”池瑞光他妈一听就不高兴了,回嘴道。
“我们婷婷是个女孩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哪儿能和瑞光比啊,就是希望的到时候爸别厚此薄彼。”
“都闭嘴,你们也不看看人家送的聘礼是什么,你们到时候谁能耐,找个聘礼比这还丰厚的,别说是这点股份,我就是把公司送出去都可以。”家主这番话,直接让众人闭了嘴。
那样壮观的下聘礼场面,怎么可能超越。
池敬渊并不知道,二爷的聘礼下了有多少,只是这股份他不能收,“大爷爷,股份我不能要,您收回去吧。”
大爷爷抬起手来,“就这么定了,不说了。”
池敬渊不再多言,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吧,实在不行,留给瑞安也可以。
午饭之后没多久,柳明珠扭着细腰,身后跟了一个面容冷俊的男人,“池家主,我们是来给敬渊少爷送喜服的。”
站在屋内的灯光下,不仅柳明珠白得出奇,就连她身后高大冷俊的男人也苍白如雪,难道二爷的人都是按照肤色选的吗?
池瑞安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冷,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贴近池瑞光,池瑞光看了他一眼,他小声的说:“瑞光哥,我有点冷,你不冷吗?”
经他这么一说,池瑞光还真感觉到了凉意,似乎是从那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池敬渊真的没有想到,他的结婚礼服,竟然是汉服,宽袍大袖,绣纹精美,做工考究,以金线绣作凤凰,雍容华贵。
他没有穿过这种复杂的衣服,还是在那位柳明珠小姐的帮助下才成功换上,因为他是寸头,还特意给他准备了假发,池敬渊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英姿勃发,英俊潇洒的自己,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好了,盖上盖头吧,二爷快到了。”柳明珠细长白皙的手里拿着一条红盖头,盖上去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池敬渊的脸颊。
凉意刺骨。
第5章
池敬渊被他祖父扶着往外走,从头到尾,他的父母没有说过一句话,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后,冷眼旁观。
倒是池瑞安看着池敬渊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却像个女人那样盖着盖头,心里有些发堵,那明明是他的兄长。
正是黄昏,天边悬挂着火红的落日,池家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池家大门口,众人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传说中的二爷,究竟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一个糟老头儿。
然而车上并未有人下来,祖父将池敬渊的手交到柳明珠手里,柳明珠扶着池敬渊往车那边走去。
他看不清路,只能低头看见脚下那一块方寸之地。
走到车门边,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这手虽然明显是男人的手,但他的手指细长,并不十分宽厚,看起来有些秀气,应该是文人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没有一丝茧子,指甲修剪得圆润服帖,皮肤皓白如玉,左手无名指外侧戴戒指那个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竟让人只看见一只手就不禁浮想联翩。
池敬渊犹豫着要不要将手放上去,那人却未等他作反应,便直接牵住他的手,将他搀扶进车内。
片刻之后,汽车驶动。
原来二爷并非传言中那样是一位耄耋老翁,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记忆里那人,虽未曾见过正面,但背影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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