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挂了彩,杨昆就没好意思再去王‘波’家凑热闹,直接开车回了家,偷偷‘摸’‘摸’上楼时,正撞见老妈和老姐从客厅出来。
杨晓燕瞅瞅他,“嘴‘唇’怎么肿了,又跟人打架了?”
“是啊,刚跟一只小妖‘精’打了一架。”杨昆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口糊‘弄’道:“去电玩城看了看生意,人太多,不留神磕到人后脑勺上面了……你们这是干嘛去?”
杨晓燕说:“刚看完晚会重播,跟咱妈一块上街上逛逛,你吃饭了没?”
杨昆说在朋友家吃过了,叮嘱过她们注意财物安全,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仔细照照镜子,额头上有片瘀痕,是在傅青梅卧室的房‘门’上撞的,头发太短遮掩不住,好在不太明显,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来,后脑勺倒是没出血,只是刚才那下着实撞得不轻,不时能感觉到一阵阵的‘抽’痛,跟有人拿着小针往里扎似的。
再看看下嘴‘唇’,内侧被咬伤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就是肿得跟猪拱嘴似的,样子虽然狼狈了些,好在肿起来后看不清外面被咬出来的半排牙印,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知道这位置不用怎么处理,也不用打破伤风针,过得一半天自然会好,也就没当回事,躺到‘床’上,扯过被子睡午觉,想到刚才的旖旎风光,又是一阵阵地心驰神往。
一觉睡到傍晚,王‘波’又打过电话来,杨昆见老妈和老姐逛街还没回来,也懒得自己动手搞东西吃,就开车过去蹭饭。
刘婷给杨昆开了‘门’,一眼瞅见他嘴皮子肿得老高,诧异地问:“半天不见,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杨昆含糊地答了句:“嘴馋,吃糖葫芦时不小心咬到了。”
王‘波’在一边兴灾乐祸:“这小子指不定又去调戏谁家的小媳‘妇’了,人家不从,就想霸王硬上弓,才被咬成这样。”
杨昆朝他呲牙一笑,“调戏你妹!”
转过天,年初二,按本地风俗,小辈们要给母亲娘家的长辈拜年。
治丧不串‘门’的规矩只适用于外人,自家的亲戚,该去还是得去。
吃过早饭,杨昆开着车,备了几样礼品,先到大姨家里拜过年,坐着聊了会家常,然后告辞出来,去大舅、小舅家串‘门’。
知道外甥现在出息了,加上儿子也在杨昆店里上班,大舅待他很热情,进‘门’刚喊了声“舅舅、舅妈过年好”,膝盖还没挨着地面,就被两口子分左右薅了起来,让到沙发上说话。
舅妈张罗着给杨昆倒水,大舅就从茶几上拿过烟来往他手里塞,杨昆瞅瞅烟盒,硬中华。
杨昆知道大舅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他平时也就‘抽’块把钱的“迎宾”或“4。7”,家里待客也就是5块钱的“石林”,以他一向节俭的‘性’子,是断断舍不得‘花’几十元买包烟来充场面的。
杨昆刘彦‘波’买的。
刘彦‘波’上班不足半个月,看在亲戚的份上,年三十放假的时候,杨建军给他开足了半个月的工资400元,并依着老员工的标准给他封了个500元的新年红包,加起来900元的收入,在这个时代够买半扇猪‘肉’了,买中华来‘抽’却依然显得奢侈了些。
杨昆就想提醒大舅一下,劝表哥最好量入而出,只是转念一想,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问大舅:“表哥呢?”
“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给你妈拜年,这会也没见回来,八成又找战友喝酒去了。”大舅无奈地摇摇头,“昨天就喝醉了,回来时吐得不像人样,你这个表哥呀,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手头有俩糟钱就更不知天高地厚,你店里不是没放假么,还是让他早点回去上班吧,省得我跟你舅妈看见他就来气。”
新年期间,杨建军的日常应酬不是太多,就给刘彦‘波’多放了几天假,让他过完初五再上班,既然大舅这么要求,杨昆也就点头答应下来,说:“过完初三的吧。”
初三一大早,杨昆开了那辆皮卡,接上二叔,一起去给爷爷‘奶’‘奶’和他爸上坟。
杨昆过世的长辈都葬在县城西郊,十几年后,这里都划成了开发区,眼下却还是本街村民的自留地,附近集中了不少街坊邻居家的坟地,叔侄俩赶到地头时,已经有不少早起的街坊们祭过了祖辈,开始往回返了。
田间沟坎‘交’错,麦苗上覆着积雪,湿滑难行,杨昆仗着皮卡底盘高,直接将车开进了地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烟酒、供菜、水果等祭品,分别摆到他曾祖、爷爷‘奶’‘奶’和父亲杨建国的坟前,掏火机点着香烛、纸钱,然后轮流给长辈们磕头。
本地风俗,初三上坟时要哭祭,杨建军在父母合葬的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跪在雪地里就开始号啕大哭:“爹、娘,我跟小昆来看你们了……亏了小昆有出息,咱家现在条件好了,多烧点纸钱和元宝给你们,别舍不得‘花’……”
受二叔的哭诉所感染,杨昆也觉得眼眶发酸,红着眼圈跪在父亲的坟前默默念叨:“爸,这半年来,我把你媳‘妇’和闺‘女’照顾得还不错,家里有吃有喝有钱‘花’,你在下面好好的,甭替咱们‘操’心,要是嫌闷,回头趁我妈不注意,我烧俩黄‘花’大闺‘女’下去‘侍’候你……”
拿铁锹除去周围的杂草,往坟头上添了几g新水,杨昆打开后车厢的挡板,和二叔一起往下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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