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地说,现在并不是介入钢材销售行业的最好时机。
从历史的大趋势来看,1995年是国内钢铁行业发展最困难的一年。
自前年开始,受国家宏观调控的影响,经济增速稳步回落,市场需求疲软,加上这两年过量进口的原因,国内钢材价格持续下行,特别是进入5月份之后,更将迎来国内市场多年罕见的暴跌,各主要钢材品种价格全面下挫,尤以建筑钢材和标准件制造所需的普线、高线跌幅最大。
假如行情的走向和杨昆的记忆不发生太大偏差的话,等到5月中下旬,钢材市驰格跌破成本价的时候,才是他抄底入市的最好时机。
抛开这些外部因素不谈,单从他自身的实力来讲,在养殖场和市区几家分店建成营业之前,手头可供调配的资金也有些紧缺。
不过杨昆一向坚持“入行要趁早”的投资理念,在钢材价格触底反弹之前,他认为有必要先投入少量的资金,把钢材销售的框架先搭起来,和钢厂及各标准件厂商建立起基本的生意往来。
之所以这么打算,他还有另外一点小小的顾虑,在那场令整个钢材市场为之恐慌不已、竞相降价甩卖的暴跌面前,自己一个从来没接触过钢材销售的外行人逆势入手,大发其财,即便不会有人怀疑其重生者的身份,也难免被人误会他有什么内幕消息来源。
不过沉下心来仔细想想,做钢材生意靠的就是消息、比的就是眼光、拼的就是魄力,钢材价格暴涨暴跌时,有人赔就有人赚,从中获利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别人爱怎么胡思‘乱’想,也随他们的便。
只是从今天的接触来看,邺钢销售公司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们明显没拿他当根葱,对于他想拿几十万出来试水钢材销售的打算更是嗤之以鼻:“你知道咱们厂一线材、二线材加起来一天的产量是多少?上千吨!就你这点钱,连半天的产量都吃不下去,叫咱们怎么给你排产、怎么给你调度?实话告诉你吧,一次打款不超过100万的,免谈!”
面对对方丝毫不加掩饰的奚落,杨昆并没有勃然动怒,也没有跟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较真的意思。
钱,他不是拿不出来,把各处产业的流动资金搜刮一下,再拿其中几项优质资产抵押给银行,别说100万,1000万他也能凑得出来,只是眼下没必要而已。
话说回来,他想要经营的也不是什么特种钢材,6。5的线材而已,市场上最常见的大路货,邺钢一、二线材厂的车间和仓库里堆得到处都是,根本不存在什么排产、调度的问题。
说白了,人家一是嫌他本钱小,二是嫌他没‘门’路,压根不想接他这个客户。
对于通晓未来十几年钢材发展趋势的杨昆来说,遭到这样的冷遇倒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自90年代初直至下世纪的前10年,无论涨、跌、赔、赚,在国内搞钢材销售的经销商们始终要看钢厂的脸‘色’行事,这其中有个绕不过去的、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先打款,后发货。
成百上千万的货款打到钢厂的账上,价格人家说了算,什么时候发货,人家说了算,给不给你优惠和折扣,更是人家说了算。
即便杨昆赚钱的本事再大,即便他脑‘门’上扣着先知先觉的光环,人家不接他的钱,他也没辙。
满心无奈地走出销售公司,杨昆暗自琢磨,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培民顾总,请他帮忙牵一下线。
仔细回想除夕那天晚上,顾培民略显冷淡的态度,他觉得对方肯帮忙说话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高。
一时间没了主意,杨昆有点烦躁地点了支烟,刚‘抽’了两口,听见身后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回头一看,七、八个人快步走下楼梯,有几个眼熟,是冯庆华和他的几个得力部下。
杨昆错愕地迎上两步,和老冯握手,问他:“冯……支队,你们这是?”
冯庆华似乎有公务在身,没跟他细谈,也没接他递过来的烟,只是拍拍他的胳膊,说了句“晚上见”,就跟着几名邺钢的工作人员匆匆下楼,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杨昆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不成?
邺钢年产成品钢材上百万吨,加上配套的高炉、炼钢,每年光消耗炉料、焦炭、废钢及各种原材料、备品备件的价值数以亿计,一天到晚也不知有多少搞供应、销售和运输的个体户和厂家代表在围着这块大‘肥’‘肉’打转,无数合法的、不合法的、擦边的行当也在邺钢厂区、生活区周围疯狂地滋生蔓延,各种盗抢、拐骗、仙人跳……实在是数不胜数。
暗自揣摩了一会,杨昆也没能猜到老冯可能在忙什么案子,不过经他这么一打岔,被邺钢销售公司拒之‘门’外的失落感倒是消退了不少,到叶小换家里,陪她旁听了一会声乐课程,不等天‘色’擦黑,杨昆驾车返回易阳,到政fu招待所赴宴。
在刚刚闭幕不久的“两会”中,周学礼被增选为易阳县政协副主席,职务权限不变,级别上到了副处,今晚这顿酒,算是替他“贺官”。
周局长的大喜事,这顿饭自然轮不到杨昆来越俎代庖,顶着个脑袋赶到政fu招待所时,姜涛、成金‘波’、吴清江等熟人都已经提前到了。
喝着茶水胡聊闲侃了一阵子,周局陪着法院、检察院的几位正副职领导相继到场,副县长刘运升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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