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个笑话。
和虚名相比,杨昆更看重实惠。
自己的提议能入得了县委书记的法眼,能带来什么样的实惠,不言而喻。
而且他也知道,陈书记之所以只字不提自己在其中的作用,绝不是怕大家背地里嘲笑,说他堂堂一个县委书记还要问记于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他要真有这种想法,压根不会带杨昆跑这么一趟,更没必要当着刘运升的面征询他的意见。
能‘混’到他这个位置,肚量肯定没那么小。
陈树德这么做,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计委也好、政研室也罢,干的就是出谋划策的差事,这帮家伙自己没什么本事,却见不得别人有本事。
陈树德位高权重,由他亲口提出蔬菜深加工的思路,下面人只会惟命是从,如果给他们知道这么重要的主意是出自于杨昆这个“局外人”之口,保不齐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这帮老机关琢磨正事不行,背后给人使个绊子、砸个黑砖却是个个拿手,俗话说铁打的机关流水的官,陈树德、刘运升再怎么看好自己,也不可能在易阳当一辈子的父母官,等换了下一任领导,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气候。
出风头的事不妨让别人去做,自己还是闷声大发财的好。
陈树德是琢磨心理的行家,看杨昆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理解自己这么做的用意,欣慰地笑了笑,指着他对坐在副驾驶位的刘运升说道:“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涵养和心机,这小子是块当官的料。”
杨昆的脸‘色’很古怪,“陈书记,您这是夸我呢?”
陈树德和刘运升一齐哈哈大笑。
笑罢,陈树德正‘色’问道:“听说你现在还在上高中,毕业后有什么打算,考大学,还是接着做生意?”
杨昆假作思考了一下,说:“暂时还没想那么长远。”
陈树德微微点头,又问:“有没有兴趣到机关来工作?”
杨昆一愣,什么意思?
朝陈树德脸上瞅了一眼,他顿时明白了过来,相对于自己的年龄来说,这次的表现有点太过妖孽,陈书记这是起了爱才之意。
当个公务员?
那是多少国人的梦想啊……
杨昆顿时联想起了上辈子听来的笑话:人生享受的最高境界,莫过于住英国房子,戴瑞士手表,娶韩国‘女’人,包日本二‘奶’,开德国轿车,坐美国飞机,喝法国红酒,吃澳洲海鲜,‘抽’古巴雪茄,穿意大利皮鞋,玩西班牙‘女’郎,看奥地利歌剧,买俄罗斯别墅,雇菲律宾‘女’佣,配以‘色’列保镖,洗土耳其桑拿,以及……在中国当公务员。
ps:只要做到最后一点,前面的一切都不难实现。
杨昆又想起了自己刚回到这个年代时列下的愿望清单,第一条就是当个公务员。
堂堂县委书记开了金口,这个愿望就不再只是愿望那么简单。
以陈树德的身份,帮他解决正式工作关系捎带着入党、提干,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进一步假设,如果他真的成了陈家的‘女’婿,凭借这位老泰山以及他背后的关系、能量,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
问题的关键在于,杨昆是不是真像陈树德和刘运升认为的那样适合走仕途?
他扪心自问,自己不是那块料。
沾了前世经历坎坷的光,现在的他,谈吐举止和想法要比同龄人甚至大多数成年人都成熟。
但也仅限于此。
自古至今,从政在国内都算是一种高危行业。
以杨昆的智商和情商,充其量也就冒个坏水,背后搞点小动作罢了,真要把他和那些官僚们扔一块玩什么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的权力游戏,不被人连皮带骨头吞个‘精’光都是老天爷瞎了眼。
在商海打拼了将近一年,他现在的想法已经比刚重生时成熟得多,也理智得多。
和人前前呼后拥的风光、人后殚‘精’竭虑的算计相比,他还是更倾向于做点小生意,挣点小钱,没事喝个小酒,赌个小钱,和小妞们谈谈情、说说爱,简简单单地享受生活。
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当个小商人更适合自己。
想法虽然简单,可是要如何拒绝陈书记的美意,却令他感到难以启齿。
他之所以和陈静商量,暂时不将彼此的关系透‘露’给她的家人,除了顾虑叶小换的感受,不舍得对她放手之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考虑到自己和陈静在年龄、家世上的巨大差距,怕她父母不能接受。
玩了半天曲线救国,好不容易才给她爸留下个还算不错的印象,要是在这种原则问题上让他老人家觉得不识抬举,那可真就前功尽弃了。
权衡了半天,杨昆看着陈树德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瞒您二位说,我这人‘性’子太过疏懒,小农意识又重,向来是得过且过、小富即安,恐怕难以适应机关里的工作?”
陈树德的反应却不像他预想得那么强烈,只是笑着摇摇头,顺着他的话问道:“你的所作所为可是跟小富即安不怎么沾边吧,听运升同志说,你这次鼓捣出来的动静不小?”
涉及到上千万的贷款,肯定瞒不过陈书记的耳目,见他没有揪着从政的问题不放,杨昆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暗自松了口气,憨笑着答道:“这一步迈得的确有点大了,也是看到一‘波’好行情,舍不得就此轻易放过,才想着奋力搏一把。”
听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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