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昆提议的赌约,怎么算,章亚琼也不会吃亏。
然而,面对杨昆咄咄‘逼’人的气势和强烈的自信,她却没有失去原有的谨慎和防备,甚至忍不住再次怀疑,他的态度如此笃定,肯定有什么内幕消息!
果真如此的话,他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变相地收买自己?
她猜的没错,杨昆就是想给她送点好处,还不用他掏腰包,拿股民的钱借‘花’献佛,连商业贿赂都够不上。
慎重地考虑了一番之后,章亚琼婉拒道:“我这人做事一向公‘私’分明,个人好处和公司利益不能‘混’为一谈。”
杨昆笑道:“这我相信,做不到这一点,您也到不了现在这个位置,我刚才也说了,我跟您打这个赌,是在不损害贵公司和您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进行的,目的就是用我个人的投资眼光,换一个事业发展的机会。”
章亚琼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抛开这个孩子气的赌约不谈,谈到这种程度,她心里已经倾向于帮他们一把了。
从公司的角度来看,第一款vcd整机刚刚推向市场不久,消费者的反应还有待调查,要不要建议总部取消整机生产计划先另说,把机芯等产品的国内销售权抓在手里,对她本人而言也是利大于弊。
反复权衡之后,她顺水推舟地答道:“好,我就跟你赌一把!”
对方是答应赌了,可具体要赌哪支股票,杨昆却说不上来。
章亚琼以为他记不清股票代码,就建议到楼下的‘交’易大厅现场决定。
临近中午,咖啡厅里的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杨昆和胡志高陪着章亚琼来到楼下的‘交’易大厅,恰好遇见解伟、邵兵和卫双龙等人办完事回来。
他们告诉杨昆,除了他的2000万保证金之外,四家配资公司的第一笔协议款1000万也同时转入了股票账户。
再次走进大户室,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曲线,杨昆就觉得一阵阵眼晕,迎上章亚琼询问的眼神,他大手一挥,“我看好的是大盘,也不用选,您随便买,甭管哪支股票,只要跌了就算我输!”
章亚琼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来了。
以他手头如此庞大的资金量,可着一支或几支股票买卖的话,迟早会被证监会盯上,要是玩多线‘操’作……他哪来那么多的内幕消息?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杨昆不是想玩什么多线‘操’作,他是根本不会‘操’作。
苗雅兰指着屏幕问他:“您觉得福耀玻璃怎么样?国内上市最早的大盘蓝筹股,沪证50指数样本股,93年6月份上市的开盘价是44。44元,去年7月底曾经跌到10。43元的低位,目前在12。36元左右调整,具备一定的上涨空间……”
杨昆笑眯眯地说:“好,买。”
苗雅兰问:“买多少?”
杨昆笑眯眯地说:“你看着办。”
苗雅兰有点牙疼,也不跟他说什么专业术语了,直截了当地问:“来10000股怎么样?”
杨昆笑眯眯地说:“好。”
苗雅兰拿笔先记下来,又指着屏幕问:“浦东金桥……”
杨昆笑眯眯地说:“买。”
苗雅兰还再问,杨昆直接打断她的话,笑眯眯地说:“都买。”
苗雅兰一下子张大了嘴,“几百支股票呢,都买?”
杨昆笑眯眯地点点头,“对。”
苗雅兰一脸难产地看着他,问:“各买多少?”
杨昆笑眯眯地说:“你看着办,要不,平均着来吧,排排坐,吃果果。”
苗雅兰彻底无语了,你当是买大白菜呢?
好在杨昆也多少懂一些基本的常识,知道一下子砸太多钱进去,难免会引得整个股市为之动‘荡’,吩咐她先拿1000万来“试试水”。
看着围观的大户们鄙夷的表情,章亚琼忽然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胡志高也有种双手捂脸的冲动。
太丢人了。
当着一脸蛋疼的解伟的面,苗雅兰一连问了好几遍,经杨昆反复确认之后,才战战地按他的指示进行买入‘操’作。
看到他就这么天‘女’散‘花’似地‘乱’撒钱,围观的人群中顿时暴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各种怪话争先恐后地传到了杨昆等人的耳朵里:“真是有钱烧得……股票是这么买的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整天泡在股市里,这些大户们的触觉都很灵敏,遇到这种有海量资金进入的特殊情况时,第一反应都和章亚琼最初的想法差不多:这小子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股谚有云:会买的是徒弟,会卖的是师傅,会空仓的是师爷。
在这帮自诩为理财专家、炒股能人的大户们眼里,杨昆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买法,连学徒都够不上,纯粹败家子一个。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的。
当然,大伙这么议论,除了替杨昆这个散财童子感到惋惜、怜悯之外,也不乏盼着他赔个倾家‘荡’产的恶毒念头。
仇富,不只是穷人的专利。
也是杨昆表现得太过白痴,换成是“杨百万”之流的眼光毒辣、出手不空的投资商,不消动钱,只要往大户室里这么一站,便足以撩动所有人的神经了。
章亚琼却敏感地认为,以杨昆表现出来的商业眼光和野心,他这么做,绝不是无的放矢。
新中国的股市从五、六年前才开始进行试点,当初也是本着试得好就上、试不好就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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