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不是很响的一记耳光。戚宇尚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有动,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厅里突然就静下来,也就两秒钟,嘈杂的人声脚步声和闪光灯的咔嚓声纷至沓来,不管是不是记者,几乎所有的人都像服了兴奋剂一样。
“这是我的家事,都给我滚远点儿。”戚宇尚猛地抬起头低吼了一嗓子,抓紧了春水的胳膊开始向外走,保镖不断推搡着靠过来的人群开道。春水身不由己磕磕绊绊地跟着,只觉得戚宇尚的手指像铁钩子一样冷硬,几乎要抓折他的胳膊。
“放开他。”袁峰终于从外边挤了进来,简捷急的满脸通红地跟在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上来就推他,不知袁峰怎样动作,那个保镖摔向一边差点趴下。
戚宇尚和袁峰于是开始面对面地站着,眼刀交锋,一时之间竟然无话。
春水有一种武林高手将要巅峰对决的感觉,他看看袁峰,沉默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转头再看戚宇尚,长官他笑了。
就像万年寒冰上突然开出的一朵雪莲花,春水哀叹一声闭上眼睛。这次不是花痴,是纯害怕:袁老大和戚少爷要打架了。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春水以前总是很为难,不知道这两个人动起手来自己会偏向哪一边。不过事实证明这很容易抉择,几乎不假思索的,他奋力挣脱开戚宇尚的手挡在了袁峰的身前。
袁峰也笑了,他摸摸春水的头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走吧,这没你的事。跟你老师出去玩儿,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把春水推给身后的简捷,袁峰神闲气定地看着戚宇尚。
戚宇尚觉得自己不用打就输了。
望着对面状态亲密的三个人,戚宇尚的心里不好受,就是那种被人合伙儿欺负了的感觉,让他不能不鄙视自己。挺大一把年纪,从部队回来这十来年,把谁放在过眼里,又有谁让能他牵肠挂肚?只有这麽个精不精傻不傻的二愣子惹祸精郝春水。没皮没脸软硬兼施地一阵狂轰滥炸,让自己缴械投降不说,把他当宝贝儿似地宠着爱着,关键时刻,成不了召唤兽也就算了,切,化身狼崽子。
这麽想着,戚宇尚不由得心灰意冷。他摸了摸被春水打过的半边面颊,心说我这也算贱皮到家了,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回抽过去,而是想缺了两截手指头打人就是差点劲,都没什么力气,以后和人打架会吃亏。
他脑子里这一阵子翻江倒海,不过几秒钟的事,眼睛里不被人觉察的明明暗暗几个来回过后,戚长官咔嚓一声手起刀落,悲春伤秋自怜自伤的小娘儿们心思被斩落在地。他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拽了拽西服的领子,轻轻绕开挡在面前的袁峰,走人。
袁峰很是不解。刚才看见戚宇尚恶狠狠地拉着春水向外走,怕春水回去吃亏,和简捷拼了命挤进人群。正准备和这混球干一仗呢,哪成想对方戳在那发了一会儿呆,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抬头看了看大厅里表情失望的记者和观众,袁峰想戚宇尚大概是在顾忌宇尚传媒的形象问题吧。
没好戏可看,大家迅速散去。春水脸色煞白,被简捷拥着,失魂落魄地进了袁峰的办公室。只有他明白戚宇尚愣神的那短短的一瞬在想些什么:就在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老小子说,我没本事像李哥哥那样挡在你身前,但我会和你肩并肩站在一起......他抬起手臂挡住刺眼的灯光,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以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郝春水心里空空如也。他咬紧牙关,很怕自己会放声悲歌:我终于失去了你......
简捷以为他伤心过度,担心的瞅着他递过一杯水,说话都有点结巴。
“没没事春水,回去说两句软话他就不生气了,实在不不行你就......”
袁峰从后面勒住了简捷的脖子大笑,一下一下拍他的后脑勺:“不许教坏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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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也跟着笑,心里却明白这回的事哪有这麽简单。戚宇尚人格分裂那么严重的一个人,今晚能够轻描淡写地走掉,意味着他已拿定了主意。
“把你办公室借我住几天。”春水对袁峰说。“我要唱到最后一场。”
人生的常态就是得到又失去,鱼与熊掌兼得简直就是挨雷劈的机率。春水思忖片刻自觉今晚的事自己没有做错,既然一直想当海燕去自由翱翔,他和戚宇尚之间早晚都会有这麽一天。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接过简捷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郝春水胸中响起酸楚悲壮的猎猎风声,身上流氓无产者的本质显露无疑。
“再来一杯!”
春水换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搂着戚宇尚劲瘦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整夜呼吸他特有的味道,几个月以来已成为春水的习惯,现在想来真是奢侈。编辑了好几十条短信,无非是我打人不对,你不懂得尊重别人也不对,你原谅我吧,我错了,回去你打我吧,我可以回家吗,我想你了……越写越没骨气,不过没什么,最后一条也没发出去,天亮了。
跟上了夜未央的作息时间,春水中午起床,下午排练,晚上演出----他已不满足只唱一首催眠曲,反正音乐剧要演出好多场呢,正好把专辑里的歌唱它个遍。“戚宇尚与一娱乐场所老板疑为郝春水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次娱乐版的头条简直骇人听闻。当然,最直接的效果就是所有场次的门票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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