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天冷了没有衣服穿,会回家找你。到时候你尽管笑话我,瞧不起我,我不在乎。反正我是个无赖,你知道的。”
戚宇尚掰开了春水的手,有人拿着一把大锤,又在一下下敲打他的头,他最恐惧最讨厌的感觉,分离。
“家?我住的地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从前以后,那都不是你的家,这点你要记清楚。”
春水终于忍不住哭了,他狠狠地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向外走指着沙发上坐着的少年。
“戚宇尚你尽可以乱来,等有那么一天,我回来收拾的你一辈子也下不了床!”
屋里的人本来紧张地注视着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此刻突然破功,哄堂大笑。戚宇尚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转过身,挨个脸上扫视一遍,谁也不敢笑了。
“宇尚,别跟小孩子置气,太幼稚了。去按摩吧。我看那个孩子就比郝春水强多了。”他的一个朋友出来打圆场,指着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很乖巧,走过来轻轻拉住戚宇尚的胳膊。戚宇尚甩脱他,在沙发上坐下。
“你们去吧,我头疼,在这坐一会儿。”
“宇尚,”几个朋友围了过来,惊诧地望着他。“你不会真的怕他回来收拾你吧?”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茶杯在墙上摔得粉身碎骨。
春水在一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再唧唧歪歪的也没什么意思。估摸着戚宇尚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家,他决定去取两样自己的东西-----身份证,吉他。
“欣姨,我要出趟远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春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轻松。欣姨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吃了饭再走,冰箱里冻好的小饺子”,转身进了厨房。
吉他就放在卧室的床头,有时候戚宇尚白天工作累了,晚上会在春水的歌声和琴声中很快地入睡。身份证就麻烦一些,放在一个黑漆描金的方盒子里,是戚宇尚的外婆留下来的。这东西设计的很奇巧,没有锁,光溜溜的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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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给你个盒子装宝贝。”当初戚宇尚就是这麽随随便便把盒子递给他,春水很喜欢它古色古香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身丅份证、存折、以及戚宇尚送给他的手表项链等等他认为重要和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合上盖子。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再也打不开了。
“怎么开啊?”春水挠头。
戚宇尚笑的很奸诈。
“都装了什麽宝贝,说来听听。”
“身丅份证,存折,还有你送我的东西….”
“我也打不开。”戚宇尚把盒子放在春水怀里,又把春水抱在自己怀里。“反正你都用不着,真用的时候我给你劈开。”
“可你给我的时候是开着的啊?”
“嗯,里面空的时候我很容易就能打开,一旦装了重要的物件,我就说啥也弄不开了。”
现在想起来那个人在一语双关。春水温柔地摩挲着盒子,胸口暖暖的,心想着打不开就算了,都留给他吧,本来就都是他的。
门口传来几声熟悉的呜咽,春水抱着盒子蹲下来招手:“过来宝贝儿。”江米条把头在春水的手心里反复地蹭,春水捧着它的小脸儿柔声说:“哥哥要走啦,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你替我看着他,要是他又犯老毛病了,你替我咬他。”
江米条往回缩了缩头,尾巴垂得更低了,春水叹了口气,知道不能指望这个没胆色的家伙。他直起腰想走,怀中的盒子一下子掉到地上,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居然开了。
反反复复检查了一下没有摔坏,春水长舒了一口气。他取了身丅份证,把剩下的东西都放了回去,合上盖子的一刹那,他发现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是张上了色的老旧的黑白照片,一个年轻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婴儿,沉静温柔地微笑。春水颤抖着把照片翻过来,一行娟秀的钢笔字:尚儿百天留念。
郝春水拿起吉他大哭着跑出了四合院,根本没有听见欣姨焦急地在后面呼唤。他只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跑,跑的越快越远才好,要不然他只能再次坐到门槛上,一头扎进戚宇尚的怀里永远不再放手。
也不知疯跑了多久,春水停下来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喘气。泪水早被风干了,他辨了辨方向,背好吉他慢慢往前走。
熟悉的街道和建筑,他攀住栅栏望向二亮着灯的窗口。他的手现在弹不了那首等待入睡的月亮了,要不然,一切都可以和他第一次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一样。
老师,晚安。
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我一切从零开始。
春水的口袋里只剩下了前天简捷随手塞给他的几百块零花钱,他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这居然是离开了戚长官的掌控后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只顾着解决夜未央的困境,他对于自己的活路其实并没有切实的打算,望望头顶白晃晃的月亮,他琢磨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今晚混过去,虽然已是暮春时节,露宿街头还是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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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春水走进了周秦驻唱的那个酒吧。说实话,这里的氛围比夜未央对他的吸引力要大,契合着他骨子里某些一直蠢蠢欲动的期待。酒吧里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喧哗嘈杂,周秦和他的乐队混出了点名堂,已经不在这里驻唱了。春水要了杯果汁在角落里坐下,这通宵营业,他准备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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