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中途下车,前往位于阁骨岛东岸的洛美尔酒店拿取瑶瑶留在床下的信件,而我们则直接驱车,前往码头方向。准备出其不意,夺取一艘能够出海的船,赶紧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至于那巴干达巫教巢穴血潭之中,到底爬出了什么玩意来,这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这里离我们的国土十万八千里,又有一大帮子发了疯的巴干达信徒要过来追杀我们,鬼才会冒着死亡的威胁去解决那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呢。
然而当越野车快要靠近码头的时候,先前乘坐渡轮之时的那种悸动,又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此刻夜幕降下,仿佛在心头落下一块铅。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毫不犹豫地踩下刹车,然后对着旁边的布鱼吩咐道:“去将智饭那小子给我扛下来,其余的人,都给我下车。”
布鱼和小白狐儿自然不问缘由。而依韵公子瞧见我一脸严肃,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跟着下了车。
我望着环岛公路不远处的悬崖边,油门一轰。驾驶着这越野车朝着悬崖下方猛然冲去。
在即将跃装向栏杆的时候,我推开车门,一跃而下。
车子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并不优美的弧线,径直跌落进了浑浊的海水里去,因为还算是比较深。所以倒也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几人纷纷围了上来,依韵公子这时方才指着浸泡在海水里面的越野车,对我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我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依韵公子有点儿不明白,指着冒着泡沫的海面说道:“你的意思是,这车子里面,有跟踪器?”
我摇头:“不止这么简单,在说出我的猜测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依韵公子点头说道:“你说。”
我说出第一个问题:“在你的想法中,卜桑此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家伙?”
依韵公子沉吟了一番。对我说道:“在来之前,我曾经找过他的资料,觉得不过就是个南洋的土巫师,即便是血手狂魔最得意的弟子,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但是秦伯总说这人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看不透,没想到后来果真如他所料,一上来就中了他的算计,满满的信心,结果最终被生擒了事……”
我说出第二个问题:“在我来之前,你们两人,是如何脱离森罗地牢束缚的?”
依韵公子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来,对我说道:“对方抓到我们之后,对我们进行了严刑拷打,并且试图通过降头术,让我们臣服,不过在折磨了一天一夜之后,那卜桑来看了我们一眼,离开之后,就没有人管我们了,秦伯施展了手段,解开束缚,正准备离开,你就来了。”
说到这里,我讲出了第三个问题:“如果你是卜桑,你会不限制住对方的修为,光扔在地牢里面待着么?”
听到我问出的第三个问题,依韵公子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喊道:“你的意思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做卜桑的家伙设计的?”
我问出这三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因为我差不多已经猜出了那家伙的心思。
表面上卜桑对智饭和尚这个师父的儿子毕恭毕敬,不但好生招待着,要吃给吃,要喝给喝,美女伺候,而且连自己用来享受的豪华套房,都交由智饭和尚来住,一副太上皇的样子,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表象,也遮掩不住他蓬勃的野心。
事实上,在卜桑的徒弟瓦罗阿说出师父的大计划,断鸟重生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现在联系着一块儿想来,方才觉得同样出身s-21恐怖监狱的卜桑,跟他师父康克由一般,也是个绝对恐怖的枭雄人物,有这样的家伙在,秦伯和依韵公子的逃脱,绝对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而我们之所以能够这般容易地逃脱,说不定也是在他的算计范围之内。
如此说来,事情就变得恐怖了,恐怕那血潭之中弥漫的气息,也是卜桑故意放出的,而那些死去的巴干达巫教信徒,也极有可能是他故意牺牲的。
牺牲这么多的人,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经营二十多年的基业,自然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他一定有着自己不足外人道的目的。
什么目的?
巴干达!
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巫神,他不但抛弃了多年来跟随着他的信徒,而且连自己师父的儿子都可以当作棋子,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在码头处没有防范?
甚至,连瑶瑶这件事情,都在卜桑的计划之中。
想到这里,我和依韵公子异口同声地喊道:“不好,秦伯有危险!”
是的,如此一推论出来,洛美尔酒店那里,说不定也是一个圈套,瑶瑶固然不会害我们,不过那封信,估计已经被卜桑给知道了,他不过是顺势而为,将棋局布下,结网以待而已。
我越想,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没想到这南洋之地,居然也有这般智近乎妖的枭雄人物,我当真是大意了,以至于现在的如此情况。
依韵公子深吸几口腥湿的海风,猛然转头说道:“不行,我去找秦伯!”
我一把将他给抓住,低声说道:“依秦伯老江湖的经验,未必能够中伏,当务之急,是我们得赶紧找到一个能够离开这儿的办法。”
我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秦伯如果都被擒住,我们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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