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
章母张了张嘴,眼角发红,却有点不敢跟张素对视地挪开视线:“是啊,他跟行止也不知去哪里了,哈哈哈哈……”一边干笑,她一边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今天要去公司吗?”
张素也乐得顺势转移她的注意力:“去啊,夏季新款最近炒得那么热,事情多的忙都忙不过来,我们一起去?”
章母垂下头,一脸心虚地拒绝道:“我……我跟老李约好了,今天他要带我那个什么,带我出去玩呢。”
张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笑意,存心逗逗她,似是而非地自言自语起来:“唉,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吵个架而已,居然搬出去那么多天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在一起,两个人有没有个照应。”
余光看到章母挺直的脊背,那五官强忍着皱成菜干子的yù_wàng舒展开,底气不足地虚张声势着。
张素在心里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跟章母做亲家总好过重新接受一个不知道性格如何的陌生女人,于是拍了拍章母的肩膀,恶意几乎要具现:“你说他俩,感情那么好,哪像是兄弟啊,说夫妻都不为过了。”
余光瞥到章母一瞬间心虚瞪大眼如坐针毡的模样,她心中哈哈大笑着,面上若无其事地拎着包道别离开。
章母在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后便虚脱了,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耳边只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在震颤。好险好险,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瞥了眼大门的方向——差点就被张素给发现了。
李长明来家里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儿子不在家,前不久出现的矛盾,一切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寸寸割断她的愉悦和快乐。李长明有心安慰她,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嘘寒问暖都只得到对方百无聊赖的万金油回答,他叹了口气,倾身握住章母的手:“今天你应该有空吧?陪我去出席一个聚会怎么样?”
章母还有几分呆滞,慢半拍地歪头:“啊?”
“我介绍给你几个发小认识。”李长明拉她站了起来,推着她的肩膀朝外走,“来来来去趟美容院。我反正早晚会把你娶到手的,这些朋友到时候也是你的朋友。大家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次,下回相见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我得让他们知道我找到了你这么个万里挑一的好老婆。”
章母这些天因为烦心事显得蓬头垢面,从美容院出来后,面颊水润有光泽、头发滑顺而蓬松的女人除了眼中还带着些许忧郁外,和平常无可挑剔的模样立刻重合。坐在李长明说不上很好的车内,章母叹息一声:“你还是别带我去了,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安静安静吧。”
“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给憋坏。”李长明看了眼镜子,见对方仍旧那样闷闷不乐,不由得也想起章母前些天告诉他的有关她的苦恼。
那可把李长明吓得。他在北京长大,又是这个圈中所谓的“中心太子党”,哪怕只是圈内的边缘人物,所见所知的也比普通人要多上许多。他发小群子里有些人十来岁就开始玩男孩了,看上的宝贝们清一色秀气柔弱,有些人甚至比女人看上去还要娇气。这让李长明对同志群体可没什么好印象,冷不丁得知到自己一直很欣赏的小辈居然和男人在一起了,他三观从那时起便被不断刷新。
很多国外学者研究有关性向课题的书籍就是他找来给章母看的。章母对学习没什么兴趣,但涉及到儿子的心理健康,看的倒比一些感兴趣的活动都要专注。偶尔跟着瞥几眼的李长明也算慢慢全面了对这个陌生圈子的认知。章泽在他看来是很好的年轻人,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哪怕万里挑一也不为过,杜行止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为人沉稳风度翩翩,在生意圈内的名声也一直稳健,并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那般浮躁。这样两个和他印象中的同性恋完全不一样的青年,偏偏成了一对。李长明一开始难以接受,但想的多了,慢慢也觉得豁然开朗。
也许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反正他觉得章泽和杜行止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两个都是靠谱的好孩子,他的前妻在他的角度看来也是个极品人物,与其娶那样一位妻子,还不如就跟个男人过呢。
章母叹了口气,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我们去哪里?”
“海天阁。”李长明打了把方向盘,想到章母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连忙补上一句,“平海路新开业的一家娱乐城,你平常可能没去过这种地方,一会儿也别怕,我那群哥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对你绝对是尊敬的。”
章母翻了个白眼,她还憋着气呢:“我怕他们?他们怕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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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给章泽理好领带,口中忍不住叮嘱:“我今晚有应酬,在海天阁。晚点我到了之后打电话告诉你在哪个包厢,你要是下班之后肚子饿又懒得在外面吃饭,就打车来找我。你要是不来,洗好澡之后把脏衣服丢到篓子里,别铺在被子上知道吗?我喝了酒之后先洗澡才回屋,顺便就把衣服洗了,你要是放房间,我明天还得多洗一趟。”
章泽被念叨了一早上,已经不耐烦了:“我知道了!”
杜行止又给他挑出跟西装颜色相配的鞋子,鞋面上早已打好了干净光滑的鞋油。盯着叼了一片吐司一脸漫不经心的章泽,他无奈地叹口气,只好狠狠心转身离开。
他倒是想随身带着章泽去应酬,把他俩的关系公诸于众。可章泽今天偏偏要开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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